飛機降落在胡亞雷斯機場,這是一個大晴天。
人們或多或少都遵循着這片土地的原則,五彩又絢爛的原則,穿着顔色鮮豔的衣服,像彙河底五彩的石子,因此就使得人群裡一抹純黑的身影格外顯眼。
——漆黑的大衣、白雪的長發。
琴酒坐上副駕,抽出煙盒,他沉沉的目光掃視着窗外飛速奔去的景色。
“蘇格蘭昨夜确認失蹤,貝爾摩德今早确認失蹤……整個裡維拉莊園都被封閉了起來。”
駕駛座上黑色長發的男人、黑麥如此說道,他快速總結着這幾天的情報,好讓這位被派來壓陣的男人盡快了解經過。
“……同一天失蹤的,還有一個公司的人,他們那邊也在行動。”
黑麥隐去了那個人的名字,他剛和茉莉做了交易捕捉蘇格蘭,此刻最好将她的名字壓在下面——
“羅德裡戈·裡維拉正在等您。”他繼續說。
“嗯。”
他的身側,琴酒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個格蘭菲迪臨行前遞來的筆記本,此時正在琴酒的手中被翻閱,一個名為埃裡克的男人的日記本——他看着那些潦草的字迹,墨西哥的熱風正吹過他的長發,
他抽出一隻漆黑色的打火機,外殼上留着一道顯眼的彈坑,
琴酒點起煙。
茉莉點起煙,用火把點燃了一小叢雜草。
她用外套裹住自己,蹲坐在牆邊,注視着眼前閃動的火光。
一天沒有進食,隻有少量的飲水,在怪物暫停出沒的暗門裡,她隻能這樣暫時節省體力。
“暫時安全。”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一雙珊瑚石耳環在火光旁閃動着。
塞西莉亞坐下來。
她剛剛去了茉莉來的方向、收斂了自己四哥的遺物,一套染血的衣服——如果這能被稱為收斂。她把他們很好的疊在一起,然後埋在了旁邊的土裡——沒有别的東西留下了。
她的手上戴着四哥的手镯、珊瑚石的手镯,正捏着木棍挑弄火堆。
茉莉看向這個出現在暗門深處的女人、一副拉丁美人的臉孔,此時就如同凝固的礦石、在這個地獄似的地方。她開口說,“我可以守夜,我一直有失眠的毛病。”
這隻綠羽毛的小鹦鹉剝開了自己的翅膀。
塞西莉亞安靜了一會兒,才說,“好,謝謝。”
于是一個人蜷縮起來,躺在地上,另一個人抱着腿,繼續注視火堆。
蘇格蘭也正在火堆前,試圖烤幹自己的外套。
他花了很長時間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幸而進入水下的石洞後就沒有再出現什麼奇怪的強風,他和身邊這為拉丁裔長相的男人——阿德裡安·托雷斯,一起深入石洞,目前在一處高地上休整。
他當然知道他,千柱集團的大公子,托雷斯雙子中的年長者,久負盛名的血衣主教——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這惡名昭著的男人之前折返救了他。
他們在安穩下來後交換了一些情報。
——被喚醒的金字塔、太陽神的寶物的傳說、以及三十年前出現在蒙古深處的埃裡克。
“目前來看,似乎在亡靈節結束前抵達中心,就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蘇格蘭的腦海裡快速閃過一些零碎的資料,他皺起眉,“……可是,我們還是無法确認這個中心在哪裡。”
阿德裡安在沙地上畫出一些路線,“從我剛降落時的水道、再到岸邊、再到我們遇見的位置、落水的位置,一直都是在往西。”
“你還記得石壁是在哪裡嗎?”
“應該也是西方。”
“好,”蘇格蘭點頭,他對着地上的線條思考起來。
“露西亞·裡維拉的生日宴,帆船酒店,是在東邊。”
“那就暫時繼續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