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柯把目光移到窗外，看着迅速後退的高樓抿着嘴不說話了。

秦臻跟他十指緊扣，把嘴唇湊到指節上面親了親：“生氣了？”

“……沒有。”林亦柯餘光瞟到了，瞳孔驟縮，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感覺心髒要炸開了。

他今天，今天好奇怪……

林亦柯感覺臉又熱起來了。

“沒有？那你怎麼不看我？”秦臻用力把人往自己身邊帶，嗓音似蠱惑，“嗯？”

林亦柯不敢真的用力跟他掙，就着力側過去，擡眼看見秦臻狡黠的眸子，裡面隻有自己，臉更紅了。

秦臻看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擡手摸了摸他的後頸，把頭埋在林亦柯頸窩笑着出聲：“天呐，我可真是太喜歡你了，怎麼這麼可愛……”跟個小天使似的。

其實今天工作挺多的，有些項目進程像蝸牛爬一樣，所以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心情也算不上好。不過剛才從大老遠看到林亦柯開始，煩悶的心情直接一掃而空，特效藥啊。

秦臻又笑了兩聲，熱氣噴灑在林亦柯的脖頸，林亦柯覺得心髒有點麻：“真的嗎？”

“嗯？什麼？”秦臻閉着眼卸力靠在他身上，沒聽清他的話。

“……沒。”林亦柯沒再追問，他想知道秦臻是真的喜歡他嗎，想讓他多說幾次喜歡，可他又害怕惹得秦臻再提起那天晚上的話，怕秦臻嫌煩。

秦臻敏銳捕捉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緒，摸了摸他的臉：“怎麼了？”

對方捉住他的手，心不在焉地往他掌心蹭了蹭：“沒有啊。”

秦臻心裡想你這哪是沒有事的樣子，想追問的時候感覺到他的手心被柔軟的嘴唇碰了一下，心裡一跳：“明天有課嗎？”

“嗯？沒有。”但是有考試。

林亦柯還猶豫要不要說的時候，又聽見秦臻開口：“晚上在我那兒睡吧，正好明天我不上班，省得再往學校來一趟。”

林亦柯側頭看他，眼睛裡光波流轉，瞬間把考試抛之腦後，小聲确認：“可以嗎？”

笑意在臉上蔓延開來，秦臻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好乖。

＊

其實秦臻對音樂劇沒什麼太高的鑒賞能力，隻不過是因為格調高，适合約會，他才會帶着林亦柯來，這顯得他是個很有情調的人啊。

音樂劇的序曲輕緩奏響，舞台上的幕布緩緩拉開，随着音樂的逐漸升騰，台上的演員們開始以優美的動作和深情的歌聲将故事展開。

林亦柯向右側頭，看着秦臻的手指随着音樂的起伏輕輕敲打着座位扶手，又把目光移到他的側臉，下巴上有一顆不明顯的小痣，嘴唇微抿，鼻梁高挺，眼神深邃。

好想知道秦臻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盯我半天了？”秦臻突然回頭跟他對視，調侃，“我比他們好看？”

林亦柯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尴尬地轉頭把目光放在台上。

不過通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的心虛。

散場後兩人簡單吃了頓飯，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下雪了。

“下雪了？”秦臻感歎，在海外待的那些年，已經讓他對國内四季時節錯亂。

微不可見的雪花落入他們的頭發上，衣服上，很快又消失不見。

客廳的主燈沒開，柔和的地燈顯得房間溫馨不少。兩件不同顔色的大衣被挂在一塊，林亦柯站在原地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亦柯，要不要喝水？”廚房傳來的聲音喚醒他的思緒。

晚餐不知道是哪個菜，吃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回來的路上一直覺得口渴，秦臻進門脫掉外套就直奔廚房喝了幾口。

從冰箱裡拿了點蜂蜜，銀色的勺子在杯子裡攪拌，時不時發出碰撞的聲音，秦臻擡手遞給乖乖站在身邊的人：“喝點吧。”

嘴唇剛碰到杯沿，下一秒半杯就沒了。

“哎——”秦臻有點哭笑不得，把杯子拿遠，“别喝這麼快。”

他本意是想讓林亦柯自己拿着杯子喝，不是喂他喝啊：“自己拿着，喝慢點。”

林亦柯被他看得有點緊張，感覺自己已經不會喝水了。

“亦柯，今天的約會安排你是不是不太滿意？”秦臻倚在門框邊，雙手抱臂看着他。

林亦柯突然不懂他的意思，蹙着眉把杯子放下，朝他走了兩步反駁：“沒有啊……”

倚在門框邊的人朝他伸手，他沒多想把手伸過去，結果人還沒反應過來被秦臻拽着手腕抵在了一旁的牆面上。

下意識地掙紮中，不知道誰碰到了開關，廚房瞬間陷入黑暗，林亦柯什麼也看不見，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片刻後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