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客廳的地腳燈，他看見秦臻的右手壓在他身側，眸色漆黑，像是外頭漫長無垠的夜，要引着他墜入深淵。

對方看過來的目光在此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自己仿佛被看了個透徹。

“秦臻……”林亦柯有些緊張，下意識喊他的名字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

“真的沒有嗎？可我怎麼覺得去接你在車上的時候你突然不高興了呢，後面興緻也不高。”他湊近林亦柯的臉，在他耳邊低語，兩個人的呼吸纏繞着，“不能和我說嗎？”

可回答的他的隻有混亂的呼吸聲。

秦臻突然笑出聲，斂了剛才那晦暗不明的神色，離他遠了點，輕輕撓了撓林亦柯的下巴，戲谑：“吓到你了？”

“對不起，因為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也有點難過。”秦臻歎氣，往後撤了一步，“不是故意吓你的，别害怕。”

從林亦柯嘴裡聽他剖析自己的情緒簡直比登天難，除非他本人想說，不然根本撬不開。秦臻本來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來什麼，隻是讓他知道他可以跟自己說，自己也很在意他的情緒。

手腕還被林亦柯攥着，秦臻輕微地動作了一下，沒能掙開。心裡一邊想着這人手勁還挺大，一邊又想着可能真的是把他吓到了，便也沒說話，另一隻手探上去安撫性的拍了拍。

林亦柯大腦還在試圖處理聽進耳朵裡的話，一時間僵住了，隻知道攥住秦臻的手腕。畢竟幾小時過去，他自己其實已經把那些情緒消化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秦臻那麼敏銳，也沒想到他會放在心上。

現在被秦臻這麼一說出來，他倒是真的感覺有些委屈。

林亦柯垂眸，喉結滾動了兩下，昏暗的房間讓人看不清他發燙的臉，也看不見他酸澀的眼睛。

感受着有手指探入自己的衣袖，秦臻微涼的指尖一點點從他緊繃的手腕上往上觸。

林亦柯發覺自己在發抖。

秦臻沒想那麼多，摸着摸着，隻是覺得林亦柯的手腕上缺點什麼東西。

“亦柯——”剛開口想說改天帶你去挑一塊喜歡的腕表，嘴唇就被林亦柯的覆上，甚至能察覺到他的顫抖。

林亦柯心跳沉重得厲害，閉着眼雙睫微顫，近乎虔誠地親吻舔舐，秦臻不張嘴，他就在門外不得而入。

“哈，”秦臻捏住他的下巴往後仰，解救一直被厮磨的嘴唇，笑容中除了戲谑甚至還透露着深深的不可置信：“讓你想的想清楚了？”

他輕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挑逗，林亦柯緩緩睜開眼，眼睛裡泛着水光，嘴唇也濕漉漉的，這任人宰割的神态極大程度地讨好了秦臻。

秦臻垂着眼睫舔了舔牙尖，手掌從他的下巴移到鎖骨，壓着林亦柯的衣領将他緊緊按在牆上，嘴唇再次相依，帶着壓倒性的強勢。

舌尖不由分說地探入濕熱的口腔，唇齒糾纏傳遞着旖旎的欲望，似乎要攻城略地般攝取他的全部。

林亦柯從感受到秦臻溫熱唇齒的那一刻起，就覺得一股電流般的酥麻從頭頂迅速蔓延到全身，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順從地和秦臻交換氣息。

持續的吻開始讓他感到缺氧，對方濕滑的舌頭卷起他的舌尖，抵上他的上颚，林亦柯頭皮發麻，喉嚨裡發出一聲不受控制的嗚咽。

滿腦子都是秦臻他怎麼這麼會親……

好舒服，好喜歡……

秦臻察覺他的走神，輕輕咬了咬他的舌尖，溫柔地舔舐了一下他的下唇：“想什麼呢？”

熾熱的氣息從嘴唇移到臉頰又移到頸側，林亦柯被迫擡頭向另一個人露出脆弱的脖頸，喉結不安的滑動着。

外套被脫下扔在腳邊，秦臻叼着他側頸的軟肉留下暧昧的水痕，林亦柯無序的喘息讓他的征服欲無限升騰。

一條腿抵進林亦柯的□□，暧昧地與他的身體相貼。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進林亦柯的襯衫，在他的上身遊走，像是帶着電流，稍微使點力，林亦柯就會不自覺的微顫。

像是安撫，秦臻的嘴唇重新貼了回去，他的呼吸又開始變得不順暢起來。

兩個人的所有思緒都要融化在這熱烈缱绻的吻中，房間裡彌漫着微妙的熱氣，仿佛時間也要在這一刻凝固，陷入一場無法抗拒的欲望漩渦。

“咔嗒”一聲，是皮帶解開的聲音。

林亦柯猛地睜開雙眼，手攥住了秦臻要往他褲子裡探的手，雙眸裡是無措和緊張。

“等、等一下……秦臻……”他小聲的喚他的名字，暗啞的嗓音克制着情潮湧動。

秦臻挑眉看他，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勾了勾，膝蓋暧昧地往上蹭了一下，林亦柯悶哼一聲，弓着背把頭埋在他的頸窩。

親了親他的側臉，“是你先開始的，怎麼這麼快就拒絕我？”

“但我還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秦臻柔聲問他，“真的要停下來嗎？”

一連串的聲音是惡魔的低語，帶着極緻的誘惑。

攥着秦臻手腕的五指慢慢松開，是無聲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