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柯出了包廂站在欄杆處往樓下的大廳看,熱鬧非凡。
“你知道為什麼賭場沒有窗戶和鐘嗎?”溫和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林亦柯轉頭發現是孟銅。
孟銅走到他身邊,一塊往底下瞅,眼神裡卻透着諷刺。
林亦柯掃視一圈,确實沒看見窗戶和鐘,心裡也大緻猜到了幾分。
賭場希望賭徒全神貫注地投入到賭博活動中,而不會被外界的時間流逝或天氣變化分散注意力。
加上場内通常有人工照明和氣氛控制,沒有窗戶可以更好地控制室内光線和氛圍,創造出更加吸引人的環境。
被腎上腺素控制的賭徒在裡面一擲千金,最後隻會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
孟銅的父親就是這些賭徒裡的其中一個,本來公司破産也沒什麼,結果男人被地下賭場勾去了魂,欠下高額的債務後自殺,她從富家小姐跌入泥潭。
她恨死這種地方了。
好不容易帶着母親逃到a市,兩個人相依為命,結果雪上加霜,她母親确診了癌症。
她一邊做着銷售瘋狂賺錢,一邊還要躲着巨額高利貸。
李言晉有問過她為什麼做銷售,喜歡?
孟銅當時譏笑說因為提成高,她缺錢。
“你為什麼會跟着秦先生?”孟銅垂眸打量他,聽說是澤秋的同學,那年紀就很小了,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她皺着眉,很想告訴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還是少和他們這種富家子弟打交道,都是他們無聊時的消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可是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又哪來的身份來勸說。
為什麼?
林亦柯面對她的詢問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靜默。
孟銅見林亦柯遲遲不出聲,最後也隻說了句“别太當真就好”就轉身回去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
林亦柯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知道她是誤會了。
他苦笑一聲,其實也算不上誤會,現在這個關系,哪裡說得清,秦臻如果拍拍屁股走人,他又哪有什麼法子阻止這件事發生。
從一開始就料定的結局,他隻是不願意去想。
在賭場待的時間長了熏腦子,一波人沒久留。
一塊回海景酒店簡單吃了早飯,趁着日出太陽沒那麼毒辣,一群人慢慢悠悠往海邊去了。
秦臻察覺到他情緒低落,牽着手問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林亦柯搖頭,沖他笑笑,隻說是剛從賭場出來沒緩過勁。
到底是女孩子一起更聊得來,楚澤秋和孟銅換了身衣服躺在沙灘椅上說話,側頭看見走過來秦臻和林亦柯朝他倆招手。
兩個人走過去,發現少人:“你哥呢?”
楚澤秋說他倆去海騎了。
秦臻眼睛亮了亮,讓林亦柯在這邊等他,一會兒過來。
林亦柯也跟着躺在一邊,靜靜地聽着女生們聊天。
其實嚴晟遠這次也可以過來的,不過他忙着競賽,楚澤秋不想勉強他。
聊到戀人,楚澤秋連帶着語氣都溫柔起來。突然轉頭表情有些糾結,問孟銅:“銅銅姐,你有想過和晉哥的以後嗎?”
林亦柯聽了這句話也瞧過去。
楚澤秋也是生在有錢人家,怎麼會不知道像他們這種顯赫的家庭,婚姻都牽扯着利益,可是陷在情愛裡,也會自我催眠似的說些矯情話。
這句話讓孟銅笑出聲,以後?她和李言晉哪裡有什麼以後可言:“你覺得阿晉愛我嗎,又或者覺得我愛他?”
李言晉幫她還了高利貸,她感激他,卻沒法說愛他,而她作為李言晉的枕邊人,也再清楚不過,李言晉喜歡她,隻不過是玩物的愛。
她也曾是圈内人,怎麼會不清楚,他們那個圈層的人平時怎麼玩都行,男的女的也不在乎,但年紀一到,總是要和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的。
算算時間,李言晉離結婚大概也不遠了。
她到對此沒什麼想法,畢竟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尤其是現在,她就像是李言晉身上的一個小挂件,但李言晉的小挂件也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