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隻有一張地圖,這是雨之國的地圖,地圖上标了大大小小幾個紅叉叉,在旁邊寫着“去看一看,你們不會失望的”。
“迷彥……”小南看向他們中間最聰明的迷彥。
迷彥暫時也沒什麼辦法,盯着這張紙總覺得有些奇怪。
“去吧,那個人如果想害我們剛剛就可以動手。”迷彥作出回答,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大紅叉說:“這裡是本源寺,雨之國最大的寺廟,我覺得這些叉很可能都是寺廟。”
“難道說那裡也和這裡一樣!”長門想起剛剛看到的慘案,那是遠比戰争還痛苦的地獄。
小南将紙收起來安慰長門:“本源寺在城中,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希望如此……”迷彥的臉色依舊蒼白,他甚至不太敢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太惡心了。
他們三個人雖然是戰争孤兒,還是以偷盜為生,但在自來也老師來了之後他們一般都隻呆在基地或者戰場附近,在曉組織成立之後更是奔波于忍者,戰場之間,很少去看普通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遠比他想得黑暗,當他以為最痛苦的莫過于戰争時,那個神秘人用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即使戰争結束又如何,該存在的黑暗依舊存在,甚至遠比戰争龌龊。
“休息一會兒吧。”迷彥捂住嘴,他覺得自己光是想想那些就快要吐了。
小南和長門也想花點時間恢複剛剛的精神沖擊。
三個人在這裡休整一番便出發,按照紙上的地圖向最近的真軒寺前進。
他們并沒有去估計自己心中的遲疑,就像是曾經賭上全部拜師自來也大人,這次他們也選擇賭一把看看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麼,這就是他們在這個混亂世界賴以生存的勇氣與魄力。
他們先前都是在戰亂區活動,很少來到戰區後方,隻有極偶爾的時候才會到相對安穩的城鎮補充物資,幾乎沒有走過這樣的路。
和幾乎被平推過一遍的戰場不同,這裡的路狹窄泥濘,時不時就能從河流裡看到從上遊漂到這裡的浮屍。
他們一夜未眠,大概是第二天剛剛出太陽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下一個寺廟。
這個寺廟似乎稍微好過那麼一點,但實際上也窮酸得很,隻能算勉強還能住人。
“喵!”
貓!
經曆過剛剛數十隻貓兇殘分屍現場的三人自然對貓産生了心理陰影,尤其是這隻貓居然還是那隻三花公貓!
三花公貓邁開自己又肥又短的四肢,像是冬瓜上插了四根胡蘿蔔,以完全不符合其體态的輕盈敏捷一溜煙跑了。
“追上去!”
這隻貓已經快到超脫常規的地步,簡直可以和忍貓媲美,三個人得用忍足才能追上它。
迷彥看着貓身上因為快速奔跑而“波濤洶湧”的肥肉,不禁好奇這貓到底是怎麼辦到,還是說真是那個“黑羽木”的忍貓。
他們跟着貓穿過農民的田地,雨之國處于山地不适合機器耕種,國家也并不富有沒有錢大規模買機器,因此田地裡的農民都拿着鋤頭親自下地。
貓帶着他們繞了村子一圈又回到了寺廟,通過狗洞鑽入寺廟之中。
三個一頭霧水的人隻能運用忍足爬到寺廟屋頂,去看看那貓想做什麼
結果那貓隻是躺在寺廟的田地裡曬太陽,時不時還有念誦經文的僧人去逗它玩,它的性格也好不像野貓那麼兇,乖乖躺平讓僧人摸它。
“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麼?”迷彥完全不明白。
長門和小南也點了點頭,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
過了會兒,那貓又像是一開始那樣用快到不合常理的速度飛奔出村子,踏着泥濘的道路而不留下爪爪印子朝着下一個紅叉叉的地點前進。
饑腸辘辘又無法休息的三個人隻能中途水配兵糧丸,一刻不歇地跟着那隻貓。
這次已經到了雨之國與風之國比較相近的地區,這裡氣候變得更加溫和,地勢平坦,河流縱橫交錯,下雨量減少,聚居的人更多了一點。
這裡同樣遭受到了戰争的破壞,但因為風之國較為強大不容易發生戰争的原因,這裡比剛才要好太多,甚至能看到城鎮。
貓再次朝山上的寺廟跑過去,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在陡峭的山崖上不斷前行。
這次的寺廟比之前的都要大,修繕完好,寺廟裡的僧人也看起來白白胖胖的。
那貓好像看到了什麼,突然扭頭一轉,又朝着山下田地裡跑。
“到底想要幹什麼?”長門流着汗,一瞬間有種被耍的感覺。
貓跑到了原野之上,旁邊便是耕種的農民,但奇怪的是這些人皮膚黝黑,身上肮髒,就連穿的衣服都比剛才見過的差了不少。
“這是……”小南喘了口氣,皺着眉頭:“大概是因為戰争而來的流民,我小時候也看到過他們,沒有田地耕種,無法交稅。這裡的人大概是靠着幫僧人種地過活來熬過今年冬天。”
貓就躺在田壟之間,又是悠閑的露出肚皮曬太陽,和忙碌的農民産生極其鮮明的對比。
突然,貓轉過頭來,被太陽直射而變成直線型的瞳孔直愣愣地看着他們,嘴巴似乎動了動,又好像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