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奈科在舊曆1275年時已經十五歲了,到了好打工的年紀,他跟着父親離開了家,去往當地政府安排的工作單位——雨之國與風之國交界處自來水廠。
雖然各國法律不同,但大部分規定十五或是十六歲就到了能工作的年紀,并且男女年滿十六歲就可以結婚,所以河奈科并不認為自己出來太早。
他和父親來到了工廠,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不由得對周圍充滿好奇。
雨之國和風之國接壤的地方離他們的鎮子有些遙遠,他以為自己又要看見忍者,畢竟沒有人能保證這路上沒有劫匪來搶他們。
但事實上除了政府派來的一名精英上忍和三個下忍的小隊外,河奈科沒有看見任何能保護措施,這讓他有些擔心。
除了他和父親這裡一共有二十三名來自雨之國各地的人,大多是很早之前就在工廠工作的普通人,遇到流浪忍者打劫必定全滅,即使有精英上忍和三個下忍在,他們也不能保證打退流浪忍者。
隊伍裡的小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他的憂慮,滿臉輕松地告訴他。
“你放心,小南大人已經在五年前就帶着忍者們剿滅山賊了,再加上這些年對于山區的不斷開發,那些家夥的老窩早就被一鍋端了,不用擔心。”
小姑娘很健談,她說了很多關于外界的事情,讓從小生活在山溝溝裡的河奈科大開眼界。
據說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末尾首都發生了政變,發動政變者正是當今監察部福布政野口秀因。
野口秀因在一個背後勢力的支持下成功政變,但在政變後卻是讓源乃村也就是半年前新上任的财政部部長成為了雨之國第一任首相,自己去監察部工作去了。
當時首都那裡被背後勢力的忍者們包圍得水洩不通,政變後的第三天就徹底廢棄了以前的制度,改用現在的首相共和制。
而那個背後勢力傳聞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曉組織。
當然不是民間組織曉組織,據說是那些讨厭的叛忍挾持曉組織,以曉組織的名義加入雨之國控制政權。
雖然河奈科覺得現在的政權比大名統治好得多,叛忍就叛忍吧,反正首相不是叛忍就行了。
“首相是什麼?大名嗎?”
“這……”
忍者也解釋不清楚,畢竟那些都是最新教材裡新添的,以往的教科書裡都不會有任何關于政治的東西,否則會被視為謀反。
雖然在山椒魚半藏的統治下雨隐村基本能忽視大名,但他們作為忍者明面上地位比大名低,也不能過于明目張膽,再加上從未有除王孫公爵家外的人學習政治曆史哲學,她就一直沒在意過。
“好像是國内滿十八歲的人選出來的,現任首相不是出自雨之國任何一個大家族,也并不是其他國家大家族的人,而是農民的孩子,因為在當地風評很好又有能力就被選上了。”
忍者充滿憧憬地說道:“現在的雨影也就是小南大人就是我們這些人用票選上的,她人真的好好啊!”
河奈科非常震驚,畢竟在他印象裡大名就一直是武田家的人,從來不是他這種平民能夠去選的,這個制度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欸……”河奈科覺得有些失落,他覺得自己出生的太晚了,要是早出生他是不是就能選人了,那種自己居然能夠選首相的感覺還彌留在。
忍者看出來他的失落不由失笑:“又不是一當就是一輩子,再過四年就會重新選舉,到時候你就能投票了。那個投票機很好看哦,好像是一個姓黑羽的畫家設計的,就擺在我們村子的村口,是一顆大大的紅色星星。”
“那太好了,但這樣沒問題嗎,要是人人都想往上爬那麼國家會動亂吧,我可不想打仗。”
河奈科産生了擔憂,從他出生起他受到的教育就是“傳承”“延續”“穩定”。
這個世界的階級是固定的,每個人都必須無比愛戴自己的上級,需要“忠君”,任何謀反的想法都不能有。
在戰國時代結束前每個國家都飽受戰争的痛苦,所有人都希望安定,因此,當時還存在的天皇大人決定實行世襲制,規定了人們的等級,隻要人人都按照自己的等級過活就不會有争端,不會有戰争
這樣做确實和平了許久,但是自從忍者登上了戰國時代的舞台反而變本加厲,直到忍村建立才有了長達十幾年的和平,但是和平之後,就是恐怖到極緻的忍界大戰。
他不知道大國是什麼樣,但是雨之國這樣的小國不過是戰場,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
“不會的,隻要大家都根據法律公平競争就不會出現了!”
旁邊一個有着類啃劉海的下忍竄了出來。
“好啦小金去執行任務吧。”忍者拉着小金走了。
河奈科還想聽關于國家曆史的故事,雖然在1246年雨之國就學火之國創建了六年制義務教育,但因為戰争原因,河奈科幾乎沒上過學,對于這些幾乎是一無所知,知道的也就是前朝轶聞罷了。
他們沒再交流過,一路上風平浪靜,路修得很寬很平整,一路上都有休息的驿站,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工廠。
河奈科成為了工廠上的以為流水線工人,一開始他還以為母親說的“工廠緻死”事件就要發生在他頭上。
那是距今三十年前的事情,當時的工人起早貪黑地工作,幹着肮髒的活,領着微薄的薪水,直到火之國那裡發生大規模抗議才改善。
但雨之國就不一定了,幸運的是他的工作比自己想象中輕松很多,至少有充足的午休娛樂和睡覺時間,由于食堂的夥食太好,他還長胖了。
在那裡,他認識了來自風之國的人,他們是因為兩國合作被派過來協助的。
他們幹活很認真,在雨之國随處可見的雨水在他們那裡非常罕見,作為嚴重缺水的國家,他們非常羨慕風和日麗的火之國,還咒罵着輸了戰争的砂隐村,如果不是砂隐村輸了,他們就能拿着大量賠款過舒服日子了。
極端的自然環境會孕育出極端的民族,相較于還算能活人的雨之國,風之國的人大多是種憂郁的狀态,但發起火來卻很恐怖,他們恨起國家來的時候可比父親發怒還可怕。
河奈科不知道怎麼安慰這些人,隻能沉默,實際上他認為與其埋怨砂隐村,還不如埋怨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