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着半臂的距離,一齊走向了那冒着黑煙的大坑。
待到黑煙消散後,隻見約莫三尺深的大坑裡有一道隐隐的金光。
徐靖川謹慎地将拿東西隔空取了出來,發現是一塊兩面光滑的純白玉牌。
本來林映池就對他這種多管閑事的行為十分不滿,擡頭一看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要是成了三組最後完成任務的,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呵,還以為天衍宗的大師兄什麼稀奇珍寶沒見過,一塊玉牌而已也值得...”
還沒等她抱怨完,那塊純白玉牌似乎十分不滿她的話,爆裂出一陣金光煙霧後,顯現出一行文字:
“你們二人已中迷毒,情人谷,情花可解。”
原本還懷疑的兩人直到看見自己手腕上一條極細蜿蜒的紅線,才意識到這塊玉牌似乎并不簡單。
“徐、靖、川!”
林映池就知道,一遇到他就沒有好事!
早知道就算是爬也要爬出虛無之林,不讓他來湊熱鬧。
可林映池瀕臨發怒的時候,卻猛然看見了飛速刷過的評論。
懸崖勒馬地想起了面前這個是最受歡迎的男修之首,堪堪停住了脫口而出的髒話。
緩緩豎起了大拇指,咬緊了後槽牙:“幹得漂亮。”
自知理虧的徐靖川擡手蹭過眼角的小痣,輕咳一聲。
“這玉牌靈力充沛,不似俗物...情人谷離這不遠,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就算再不情願,林映池也知道這迷毒的厲害。
等到紅線從手腕蔓延到大臂,那毒就會即刻攻心,劇痛而死。
匆匆拿了任務卡片後,兩人禦劍趕往白蘇和張瑾謝所在的情人谷。
卻在時間緊迫下沒空去看彈幕評論。
【我剛從蜜語湖那對回來,我靠,蜜語湖聽着名字美,太血腥了看不下去。诶?這的人呢?】
【樓上的,你但凡早來一刻,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往情人谷的方向去了。】
兩人剛禦劍到了情人谷上方,就聽見了一聲響徹雲霄的鳴叫,驚空遏雲。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準則,林映池想也不想地要朝着聲音的反方向去,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情花在東。”
處處跟她做對是吧?
捏緊了拳頭咬緊了後槽牙的林映池怒火中燒。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現在就揍他!
剛回過身,隻見一直默默飄在兩人周圍的通靈符幽幽出現在眼前。
看着徐靖川淡漠無辜的眼神,林映池僵硬地扯出一抹笑。
“有勞你帶路。”
展開雙翅從高處俯沖下來的金羽赤鹫兇猛異常,聲音兇戾,正朝着樹下的一團雪白沖去。
林映池正要感慨自然界的物競天擇,卻猛然看見樹上的一道素色身影。
如果這位道長是張瑾謝,那麼這位白毛狐狸是...
“白蘇!”不能讓她受傷給雲薇收服的機會!
電光火石間,已經被天敵吓出本體的九尾白狐眨眼間被攬到一個溫軟懷中。
青色靈力從林映池的指尖彈出,正中金羽赤鹫的雙眼。
凄厲慘叫一聲後慌忙離去。
“鳳鳴山一向平等看待萬物,你怎可見死不救?”她要是被女主收服了你負責?
林映池擰緊細眉看向樹上淡定自若、面無表情的張瑾謝。
踮腳從樹幹上輕輕落下的人拍了拍衣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擡眼看了過來。
“人妖殊途,貧道本該為民除害親自動手,卻選擇讓她歸于自然,可以記上功德榜了。”
林映池:“......”
這麼返璞歸真?修真界通網的時候沒帶你是吧?
啊對,他住山裡。
“她雖是妖,可青丘一族向來與世無争,她也從未害過人性命!”
“妖就是妖,未雨綢缪總比亡羊補牢的好。”
張瑾謝微微偏頭,語氣裡含着不解,看不懂她為何如此激動。
跟他講不通道理的林映池手腕驟然劇痛,隻見手臂上的蜿蜒紅線已經不知不覺間往上爬了幾分。
“那你報官吧。”
丢下這麼一句,林映池就抱着懷裡昏厥過去的白蘇轉身離開。
原本她不應該和張瑾謝對上,劇情裡他能将功力尚存的曉閑餘一擊斃命,她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可為了白蘇的一身仙骨和避免未來餘閑門的慘劇發生,她必須這麼做。
好在踏雪宗提前定下規矩,修士之間不得私自動手。
這一個月内,必須解決這兩人之間的恩怨。
張瑾謝皺眉,他沒聽懂,但本能覺得似乎不是什麼好話。
身後一直默默觀察着的徐靖川擡腳跟了上去,路過張瑾謝的時候目光凝住一瞬。
“你也跟她有仇?”
“......”
少年道士沒理會這人的怪言怪語,看着林映池抱着白蘇消失在眼前,緊抿着唇還是跟了上去。
看着空無一朵的情花叢,林映池沉默着看向張瑾謝。
“你們是來找情花的?都已經被她采走了。”
揚起下巴示意是她懷裡的白蘇,“踏雪宗說要找到五朵,她非要和我較勁全采下來了。”
情花要現采後化用才有效,林映池低頭看着毛光水滑的小狐狸,嘴角抽搐兩下。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如果不是打開這本小說她就不會穿書;
不穿書就不用擔心餘閑門和自己被滅;
不擔心被滅就可以現在直接把白蘇掐死在懷裡。
“不過,這裡還剩了兩朵。”
在她惡向膽邊生之前,張瑾謝及時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