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擡頭看向高聳入雲的情人谷山壁上,最高處有兩朵孤零零的情花在風中搖曳。
估算了一下高度,禦劍施展不開,隻能靠輕功内力。
林映池又把視線移回了懷裡的狐狸身上,纖細手腕緩緩滑上了她的脖頸處。
“我去采,畢竟玉牌是我提議去拿的。”
徐靖川淡淡開口,她挑眉看去,剛納悶這人難得良心發現,就看見通靈符上一片片的好評。
【嗚嗚嗚,徐靖川道侶力爆棚!好有安全感!】
【真的!好會心疼女孩子!】
【決定了,下次就讓我兒去拜到天衍宗門下!】
說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距離餘閑門招新生又遠了一步的林映池心灰意冷,随意地擺擺手不想跟他交流。
剛一轉身,就看見那道竊藍色身影翻飛上前。
一眨眼的功夫就攀住了山壁上的岩石,朝着情花伸手。
那兩朵搖曳的小花被徐靖川小心翼翼地收在手裡,卻不想帶動了下面的崖石。
還未來得及提起運功就襲來巨大的失重感。
眼看着最後兩朵情花也要被毀,林映池心中一急。
把手裡的白蘇随手擱在了旁邊人的懷裡,飛身去接。
徐靖川還沒來得及運功保護,突然落入了一個溫軟懷抱。
她着急的神情猝不及防地闖入眼中。
圍觀了兩人公主抱旋轉七百二十度後輕輕落下的張瑾謝身體僵硬。
抱着溫熱皮毛的胳膊動也不敢動一下。
沉寂了片刻的評論彈幕轉眼瘋了一般刷過。
【不是,我不是來看嬌俏九尾帝姬和清冷道長的嗎?怎麼給我看霸道師姐愛上我啊?】
【這也能甜?演的吧?】
【诶?他們為什麼要找情花啊?】
【不知道啊,是不是什麼隐藏任務?】
翻身站定的青年耳廓微微泛紅,面上仍然保持着冷然。
擡手催動内力将兩朵情花化用于兩人身上。
看着腕上的紅線消失不見,林映池轉身朝着僵硬在原地的張瑾謝走去。
“兩人一組,沒了她你一樣進不去秘境。”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若是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事,青丘會對鳳鳴山做什麼,你自己想清楚。”
看着還是不明顯為之所動的張瑾謝,她微微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隻有兩人能聽見。
“你師傅即将飛升,青丘族長出關在即,你也不想在這關頭出什麼意外吧?”
原本面無表情的少年道士眸光一厲,想要說些什麼,林映池卻已經退開。
原劇情裡最厲害的兩個人,她怎麼惹都惹不起,躲也躲不過。
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過她這個中間人,把矛盾引導他們倆自身上。
“不過不好意思,第一是我們的。”
圓滿完成計劃的林映池,想象着自己非常狂拽酷炫地扔下這麼一句後轉身離開。
一隻胳膊卻被人抓住動彈不得。
一旁的徐靖川罕見地面露難色,擡起手裡的純白玉牌給她看。
“我們,可能拿不到第一了...”
半柱香後,一藍一白兩道身影禦劍而行,飛速前往蜜語湖。
徐靖川一邊禦劍躲開不停打在自己方向的靈力,一邊默默承受着林映池的怒火。
畢竟誰能想到,用情花解開了迷毒,又需要避水珠來解毒。
一顆心和在菜場裡殺了十年魚一樣冷的林映池面色悲戚。
難道她作為一個龍套的使命,就是到處踩雷、碰瓷主角和推動劇情嗎?
摸着自己逐漸冰涼的手掌,她莫名有些委屈。
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難道隻是因為和徐靖川陰差陽錯走的近了。
就連自己想保住的人和性命都保不住嗎?
為了主角一切就都得讓路,這是什麼道理?
“嘩——”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傷春悲秋。
隻見傳聞中的蜜語湖占地百裡,望不見邊際。
湖中心翻湧着巨浪,波濤中赫然有兩道身影。
一條銀黑色巨蚺從水中張開血盆大口作勢要吞掉雲薇時穆二人。
眼尖看見了兩人手裡閃着白光的避水珠,林映池一邊飛身朝湖中央而去,一邊哭喪着臉。
“怎麼又是我啊!”
因為彼此不熟悉,時穆和雲薇兩人合力被巨蚺牽制,有些招架不住。
正焦頭爛額之際,雲薇被巨大的沖擊力頂出,做好靈力護體的準備卻落入了一個纖細的懷抱。
第二次接到男主通告的林映池已經得心應手,将雲薇安置到岸邊。
轉身卻看到避水珠已經被巨蚺含在口中即将吞下。
徐靖川替代雲薇站在時穆身側,兩人一齊暫時控制住了發狂的巨蚺。
可巨蚺作為上千年的精怪已通人性,知道自己鬥不過面前的兩人,死死咬合住避水珠不肯張口。
“這巨蚺是蜜語湖中心所在,若是殺了它,怕是會湖水出溢殃及周遭。”
時穆表情嚴肅,用眼神制止了她想要下死手的動作。
林映池看着岸邊無數被掀飛的弱小魚蝦精怪,徒勞地躍起想要回到湖中,處境竟和她現在一般無二。
不禁暗歎一聲:“我說我怎麼一直負重前行...”
卻沒想到那巨蚺動作一頓,竟口吐人言,“原來是有人在替我歲月靜好?”
林映池:“?”
徐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