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沒有反應的徐靖川臉上才有了點表情。
“趕她走?”
見他質疑自己的決定,敖婉又瞪了回去。
“聽不懂人話是吧?”
“我看你如今也太不懂規矩了,晚些時候我會把我府外的公子接進來,讓他好好教教你怎麼才是為人夫!”
躲在柱子後面,看着怒氣沖沖離開的敖婉,林映池抹了抹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
她是真沒想到敖婉竟然是這樣的性格。
感情她剛才那些擔心都是自作多情了?
“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徐靖川涼涼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後響起,林映池連忙否認:“我什麼也沒聽見!”
明明就是一臉“我什麼都聽見了”的樣子,徐靖川暗歎一口氣。
“仙網上如今都炸了鍋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林映池自然知道昨日的事一發生有多大的殺傷力:“三日後,白蘇就會到龍淵城來的。”
“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她和敖烈見面之前解決這件事的。”
徐靖川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但還是選擇相信她。
然而百裡之外的兩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态了。
白蘇麻木地看着面前進進出出腳步匆匆的侍女,手裡拿着的火紅嫁衣真的如同火焰一般,刺痛着她的雙眼。
看着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白哲也有些不忍,但也隻能忍着。
“妹妹,龍淵城和青丘離得并不遠,哥哥到時候會常去看你的。”
隻是他們倆都知道,這話隻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
既然龍族的人要求讓白蘇抵償,就根本沒想過好好對待她。
畢竟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白哲也隻能把自己的私房錢全都擱在了她身邊。
喉頭有些艱澀:“你先忍耐一些時日,哥哥保證,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扔下這句話後,便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大步離開。
白蘇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嫁衣頭面,動作遲緩地撫摸上去,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三日後。
“新婦上轎!”
本該是女子最美麗嬌豔的時候,白蘇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卻隻有滿臉的淚痕和愁緒。
認命地由着喜娘把蓋頭蓋上,被人扶着上轎。
等到花轎不太穩當地起轎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張瑾謝了。
那個說要帶自己離開的人,也把自己扔在這裡了。
雙眸黯淡的新娘乖順地坐在轎中,被衆人帶去了龍淵城。
龍淵城和青丘說不遠,禦劍沒多久就到了;
可若是步行前去,也是要花費上一天一夜的功夫。
隊伍走了半日,正準備停下來歇歇的時候,受命護送的人卻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
“這裡似乎有人生火,還有什麼人也和我們一樣走這條路?”
這路雖然平坦寬敞,可卻繞了路。
佷多人都會選擇近些的小路行走。
除非是他們這種進不去小路的大隊人馬才會從這裡通行。
隻是還沒等他們想個明白,一道青白的靈力就從後方攻來。
一時間隊伍都亂了套。
“停下!有刺客!保護好青丘帝姬!”
轎裡的白蘇聽着外面的吵鬧,眼中這才有了些神采。
又聽清了說是刺客,反而有些放松下來。
刺客也好,把自己就這麼殺了,就不用見到敖烈那個卑鄙小人了。
老天像是沒聽過這樣的請求,下一瞬,一個面上覆着面巾的男人就闖進了花轎。
跟着的喜娘婢女早就逃命去了,隻留下了白蘇一個人。
隻是面前這人的眉眼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眼熟...
“張瑾謝!”
白蘇壓低了聲音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那人握住。
“是我,趁亂我先帶你離開!”
張瑾謝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環境,略作思慮就把人一把拉了出來。
因為身上的首飾衣衫繁瑣複雜,白蘇一個不注意就整個人都跌到了那人的懷中。
聽着耳畔近在咫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即便周遭刀劍相接,可白蘇還是覺得無比的安心。
張瑾謝一邊把人往身後護着,一邊抵抗着護送的侍衛。
雖然人數不少,但他們和鳳鳴山的未來掌門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經手了幾招,為首的侍衛首領也發現了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趁着他不注意,連忙跑到了空曠的地方,朝天上發送了一個焰火信号。
張瑾謝的眼神一凜,抓着白蘇的大手更緊了幾分。
在他想要速戰速決帶着人離開的時候,周圍突然多出了幾個鬼魅一般的身影。
白蘇看着那些黑衣黑面的人,面上的血色盡褪:“是,黑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