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鳥叫,三個人一前一後走在深山走,阿福不停的四處張望,心裡有些不安。
終于到了月明寺,阿福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在李琰示意下上前敲響了大門。
半響,一個小尼姑才打開門,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仿佛在看怪物一樣看着眼前這三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李琰身上,她還沒見過這麼風神秀玉的男人,她有點臉紅垂下頭聲音怯怯道:“你們是何人?”
李琰開口道:“我們是京中人,我想找庵主惠景師太。”
小尼姑仿佛拿不準他話是真是假一般遲疑了許久。
李琰見她猶猶豫豫于是從懷裡掏出一張帖子遞過去道:“這個給惠景師太看了,她自然知道我是誰。”
小尼姑應聲接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關上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尼姑走了出來,她身材清瘦,穿着質樸,見了李琰忍不住雙手合十道:“貧尼不知王爺遠道而來,還望王爺海涵。”
李琰雙手合十還禮,畢恭畢敬道:“突然從京中城來,打擾師太清修請您海涵才是。”
惠景師太邀請三人入明月寺。
李琰開門見山道:“我聽說後山有一座小廟裡面供奉着夜叉神。”
惠靜師太歎道:“那曾是一座供奉土地公的小廟,隻不過常年失修無人打理而破敗掉了。”
“這麼說來裡面供奉的不是夜叉神?”
惠景師太柔和的笑笑道:“當然不是。”
“公主回京的前夜她的貼身侍女死了月明寺,現在還未抓住兇手。”
惠靜師太惋惜道:“死去的那個侍女叫做柔然,很有才能和本事,公主也頗為偏愛她,一共四個小丫鬟就她最受公主寵愛,沒想到這份寵愛給她帶來了災禍,之前大理寺的官員也曾來過寺廟進行調查,公主的齋飯都是悠兒親手做的。”
剛剛那個開門的小尼姑臉色漲紅,眼睛露出焦急之色道:“是我親手做的,而且因為公主身份高貴我從來都是親自品嘗過确保無事才端給公主的。”
李琰想了想道:“你親手端的?”
小尼姑悠兒道:“是那個叫做芙蕖的女孩子。”
芙蕖?李琰和沈柔則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難不成是芙蕖下毒想要謀害公主?她是最有動機的一個,因為她深深愛戀着準驸馬蘇錦單,對公主這個情敵心懷嫉恨?
沈柔則眼珠亂轉心思百轉千回,可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悠兒那你可知後山的小廟?我們想去看看。”
悠兒為難的看向惠靜師太,得到惠靜師太首肯後才點頭道:“我帶你們去。”
那破廟已經破敗不堪,但是沈柔則還是找到了一點線索,在一堆泥土後面找到了一個木牌子,上面刻着芍藥如淖,我心依然。
李琰接過木牌子,一眼認出這是蘇錦單的字,清俊潇灑。
芍藥?芍藥!
沈柔則反複念叨着,突然想起上次在芙蕖房間裡找到的芍藥花時,春景說過芙蕖本名芍藥因為公主厭惡芍藥與牡丹相似而改名的事情。
沈柔則拿給李琰看。
李琰輕輕念叨“芍藥如淖,我心依然?”
阿福撓着頭腦袋不解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李琰道:“芍藥猶如污泥,我心依舊不會變。”
字迹清隽周正,是蘇錦單的字,可是——
悠兒低低道:“這是什麼意思?誰寫的?”
李琰摩挲着木牌子道:“是蘇公子的字,看起來似乎有一段時間了。”
芍藥花,芙蕖。
李琰仿佛猜到了什麼,看向沈柔則。
沈柔則聳着肩膀不敢置信低聲道:“蘇錦單寫給芙蕖的?”
悠兒噗嗤樂了,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兩隻眼睛彎彎的。
阿福沒好氣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王爺面前如此無禮!”
悠兒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惶恐的縮着脖子可憐兮兮的看着李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忍不住才想笑的。”
李琰道:“你笑什麼呢?”
悠兒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為難道:“芙蕖不認識字的。”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猶如一顆炸雷,驚得李琰都變了臉色。
沈柔則更是一臉錯愕,失聲道:“芙蕖不認識字?”
悠兒委屈巴巴道:“當然了,公主身邊隻有那個叫春景的認識幾個字。”見所有人似都不信,悠兒聲音大了幾分肯定道:“真的,我沒騙人,每次宮中來信公主都不讓春景碰,就是因為她認得字。”
李琰機警道:“你怎麼知道宮中來信?”
悠兒道:“我也是聽秋荷說的,她私底下和柔然抱怨過,我就聽這麼一嘴。”
李琰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