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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錦夜叩玉案(探案) > 第30章 入局

第30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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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聲急切的呼喊驟然劃破荒郊的寂靜,那聲音猶如利刃,直直穿透李琰的耳膜。

李琰心頭猛地一震,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畢竟這荒山野嶺,怎麼會出現如此熟悉的聲音?

可那聲呼喊又如此真切,令他猛然一把掀開馬車的窗帷。

隻見遠處山崖之上,阿福正騎着一匹馬,不顧一切地朝着這邊狂奔而來。那匹馬好似發了狂,在陡峭的山崖間橫沖直撞,每一步都踏得塵土飛揚,仿佛正與死神賽跑。

“阿福?”李琰不禁喃喃自語,他的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他無論如何也猜不透,阿福為何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此時的他,理應遠在京城才對。

李乾注意到李琰的異樣,不禁開口問道:“魏王殿下,您認識此人?”

李琰回過神來看着太子探尋的眼神,趕忙答道:“回殿下,來者正是微臣的家仆阿福。隻是微臣也實在不解,他為何會突然現身于此。”

言語間,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着阿福。

阿福騎着馬,一路疾馳,終于氣喘籲籲地來到馬車面前。他滿臉疲憊,卻難掩眼中的欣喜,扯着嗓子大喊:“沈宮女!”此刻的他,頭發淩亂得如同鳥窩,衣衫也被荊棘劃破了好幾處,沾滿了塵土,狼狽至極。

而坐在他身後的沈柔則,經過一路的颠簸,早已不成人形。她的鬓發散亂,灰頭土臉,一路的搖晃讓她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攪在了一起,難受得幾乎要窒息。終于她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整個人因虛弱而搖搖欲墜,歪歪斜斜地就要栽倒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琰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沖了出去。

他身姿矯健,穩穩地伸出雙臂,将沈柔則緊緊接住。

這一刻,他那雙平日裡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裡,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低頭看着懷中虛弱不堪的沈柔則,心中五味雜陳,既擔憂又疑惑,諸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沈柔則吐得天昏地暗,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然而,當她費力地擡起頭,看到李琰那俊美的臉龐時,卻突然愣住了。這張臉,是她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思念牽挂的面容,如今近在咫尺,她竟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一時間,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

“沈尚宮,你怎麼會在這裡?”李乾看到沈柔則,同樣感到十分驚訝,不禁脫口問道。

沈柔則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平定情緒,急切說道:“殿下,奴婢聽聞有人妄圖謀害太子殿下!地點就在梅花驿站!”此話一出,仿佛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衆人之間引發了軒然大波。

曹雍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結結巴巴地說道:“沈尚宮,這……這可不能亂說啊!”他的聲音竟然帶着一絲顫抖。。

“亂說?又是亂說!”沈柔則又急又氣,忍不住提高聲調,幾乎是吼着說道:“我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有人謀劃在梅花驿站對太子殿下不利!”她的眼神堅定的看向曹雍,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然。

李乾望向遠處不遠處的梅花驿站,略作思索後,果斷說道:“曹都尉,我們即刻換條路走。”

曹雍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說道:“太子殿下,若是走小路,那片森林極為難行,不僅道路崎岖,還可能潛藏着諸多危險,恐怕會耽誤行程。”他一邊說着,一邊偷偷觀察着太子的神色。

李乾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說道:“我相信沈尚宮的話。”

這句話很輕,但是卻極有分量。

沈柔則心中一顫,感動不已,她感激地看向李乾,眼中閃爍着淚花。在所有人都懷疑她的時候,太子殿下選擇相信她,這份信任讓她倍感溫暖,讓她更加堅信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曹雍無奈,隻得揮手示意調轉馬隊。

然而,就在衆人剛準備行動之時,“嗖”的一聲,一支長箭如流星般射了過來。那箭速度極快,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直直地朝着馬車飛來。

衆人面色瞬間一凜,皆是震驚不已。、

萬萬沒想到,危險竟會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毫無征兆。

李琰反應迅速,毫不猶豫地立刻護住沈柔則,擁着她急忙上了馬車。阿福吓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也緊跟其後沖進了馬車。

此刻的阿福,身體不停地顫抖着,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不輕。

緊接着,“嗖嗖嗖”,箭如雨下,密密麻麻地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那些箭在半空中交織成一片細密的箭網,向着馬車無情地傾瀉而下,仿佛要将他們徹底吞噬。

李乾暴喝一聲:“曹雍!你來駕車!”說罷,他迅速轉身,用自己的身體罩住沈柔則,為她擋住可能射來的箭矢。

他的動作果斷而堅決,眼神中透着一股堅毅。

曹雍這才如夢初醒,大聲喊道:“救駕!”旋即起身一躍,敏捷地跳上馬車,握住缰繩,拼盡全力駕着太子的馬車沖出軍隊。他的動作雖然有些慌亂,但在這緊急關頭,也算是反應迅速。

利箭射穿了馬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嗤聲。那聲音仿佛是死神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栗。

馬車的木闆被箭矢穿透,木屑飛濺,整個馬車裡彌漫着一股緊張和恐懼的氣息。

衆人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馬車裡已經混亂成一團,沈柔則不停地尖叫着,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阿福則哭哭啼啼,縮在角落裡,身體抖個不停,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怎麼辦,怎麼辦……”李乾面色陰冷,大聲吼道:“果然如此!曹雍!快,趕快突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着一種讓人鎮定的力量,試圖在這混亂的局面中穩住衆人的心神。

曹雍吓得渾身僵硬,手心的汗水早已沁濕了缰繩。

他緊緊握着缰繩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這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他感到巨大的壓力,仿佛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緻,稍有不慎,就可能全盤皆輸,想到這裡他咬牙抽出寶劍,砍斷前方小路上的樹杈。

經過一番激烈的拼殺和艱難的突圍,他們終于沖了出去。

沈柔則顫抖着擡起頭,看見李乾慘白的臉。

她驚惶地看着他,隻見他的額頭冷汗淋漓,這才發現,剛剛為了保護她,他的肩胛中箭了。那支箭深深地紮在他的肩膀上,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肩頭彙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太子殿下!”沈柔則驚呼出聲,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自責。她看着李乾受傷的樣子,心中如刀絞一般,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李乾虛弱地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我沒事。”然而,他額頭卻沁出了更多細密的汗珠,那勉強的笑容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虛弱,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他吹倒。

李琰正色道:“太子殿下,您的傷勢嚴重,恐怕不能再繼續颠簸了。我們必須立刻送您回京中,找最好的大夫為您醫治。”他看着李乾受傷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語氣中忍不住也透露出一絲焦急。

“不行!”李乾用力咬牙,一字一頓道:“我一定要去坪洲府!我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他的眼神堅定,充滿了決心,哪怕身受重傷,也沒有絲毫動搖。他深知,此次前往坪洲府,他絕不能輕易放棄。

沈柔則看着他衣服已經被血水暈染,哭得更加傷心了,說道:“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您受傷了,萬萬不可再逞強了!”她的淚水不停地流淌下來,滿臉都是焦急和心疼。

李琰道:“我和阿福先行一步,曹雍,你務必保護好太子殿下。我們先送你們回城,之後我們再繼續趕路。”他果斷做出了安排,第一要旨就是要保護太子安全,其次才是不耽誤前往坪洲府的行程。他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沈柔則期待地望向李琰,趕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太子殿下,奴婢願随魏王殿下前往坪洲!奴婢雖為女子,但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為殿下分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堅定。

李乾還未開口,李琰忍不住氣惱地訓斥道:“胡鬧!你知不知道坪洲那裡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你一個女子,如何能去?”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更多的卻是對沈柔則的擔憂。

他深知此次坪洲之行的險阻,他實在不想讓沈柔則攪入其中。

沈柔則寸步不讓道:“當然知道,奴婢老家就在坪洲!我七歲入宮便再也沒有回去過,王爺需要人手,柔則不遜男兒!太子殿下,求您開恩讓奴婢一路跟随。”

李琰厲聲道:“那你剛才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

所有人看沒看見過謙謙君子李琰如此動怒的樣子。

沈柔則仰起臉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總是淡漠,冷靜的男人此刻雙眼赤紅憤怒的看向自己。

沈柔則一字一頓道:“奴婢心意已決,絕不會回宮。”

李乾深歎一口氣道:“你們不要吵了,沈尚宮你一個宮廷女子跟随在魏王身邊實屬不便。”

沈柔則張張嘴卻說不出下去了,她強忍着淚水垂下頭。

李琰看似松了一口氣,也不知為何心中空落落的一片寂寥爬上心頭。

李乾繼續道:“沈尚宮之前跟随魏王殿下調查過案子,我想她雖然是女子但是不輸給男兒。”說完還不忘看了曹雍一眼。

曹雍心虛的漲紅了臉。

沈柔則驚喜的看向李乾道:“奴婢多謝太子。”

李乾鄭重道:“沈尚宮你并不是平白無故跟随魏王殿下,此番前往坪洲,你要替我多多留心,事事留意,幫助魏王殿下調查蛛絲馬迹,待我身體康複我便立刻啟程去坪洲與你們彙合。”他頓了頓道:“曹都尉送我回京中之後,你便要跟随魏王殿下前往坪洲府,護他們周全不容有任何閃失。”

曹雍趕忙點頭道:“微臣明白,謹遵太子殿下教誨。”

沈柔則趕忙跪在地上砰砰磕頭謝恩。

李乾已經疼得沒有力氣說話了,他深深的看了沈柔則一眼,擡擡手。

坪洲,天高地遠,一望無盡那是蒼涼的天空,擡眼望去,那無盡的蒼穹下,是一片廣袤無垠且蒼涼雄渾的天地,綿延起伏的山巒似大地的脊梁,縱橫交錯,向着遠方無盡延展。九月的天在京中依舊溫潤,而坪洲已經一片肅殺料峭,當地流傳着“早穿棉襖,午穿紗,晚上圍着火盆吃西瓜”的童謠,寥寥數語,生動的道出坪洲的晝夜溫差起伏極大,一日之間可經曆四季更疊。

一行人風塵仆仆進了坪洲城,市井街頭依舊熱鬧非凡,隻是不少大人小孩戴着面紗,身上佩戴着各種草藥制成的香囊,空氣裡彌漫淡淡的藥香,看來這裡的疫情依舊嚴峻不能讓人掉以輕心。

李琰進城之前,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行事,他明白此番前來坪洲,任務艱巨,危機四伏。

他趁着送太子李乾回京中的功夫,去了一趟大理寺,請了楊大人給自己蓋了官印還讓他親筆寫了帖子,僞造了一個叫做李萬成的名字,搖身一變成為前來調查兩任制台之死的大理寺卿。

憑借着官印和楊大人手寫的帖子,坪洲官府上下興師動衆的歡迎起來。

“我們早聞太子殿下要來,誰知道太子殿下又不來了。”官府裡的師爺叫魏鶴山,五十幾歲,身材消瘦,長得一副典型的尖酸刻薄臉,黑豆似的小眼睛閃着精光,說起話來總是谄媚着笑,那笑容仿佛是可以雕琢出來的,讓人看了心裡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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