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和懷亞特接吻？”
“不是……”
“那是為什麼？”卡什話頭一轉，“哦，因為你一直在騙我。”
“撒謊精。”
餘謹緊抿着唇，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辯解道：“我沒有撒謊，我愛你，所以我在知道你受傷後就立馬趕回來看你！我，我和懷亞特是接吻了，但……但那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卡什冷不丁地問。
“因為……因為我……”餘謹歎口氣，“因為我……因為我不得不這麼做。”
“不得不這麼做？！”卡什抓住他的肩，咆哮道：“你到底有什麼苦衷不得不這麼做！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有多在乎你！你居然還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和别人接吻！贊恩，你的愛到底是什麼？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對不起，以後不會有了，我以後不會和除你以外的男人暧昧，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了……”
“相信你？”卡什松開他，“你現在有什麼可讓我相信的？”
餘謹抓着他的手：“我是一直在騙你，但是我是有苦衷有原因的，你可不可以理解一下我……”
卡什瞥了他一眼，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懷裡，冷聲道：“好啊，那你現在把衣服脫了和我做.愛。”
餘謹瞪大了眼，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系統也沒想到，他提醒餘謹：“小謹，你的身體現在很差哦，盡量不要答應他。”
餘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清楚，他現在需要靜養，怎麼可以……
“不行。”餘謹搖頭，“我的身體……”
卡什被他這句話磨得耳朵疼，推了他一把，冷哼道，“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怎麼永遠都是這個借口，難不成這副身子就永遠養不好了嗎。”
他掐着餘謹的後頸，“你該不是來之前和懷亞特做過了，所以沒有辦法再應付我吧。”
“當然不是！你明明知道我的身體不好，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卡什，你到底是在乎我，還是隻是想要這具身體。”
“為什麼這麼說，我現在做的這些不就是向你證明我愛你嗎，還不明顯嗎，我愛你，你呢，你到底愛誰，是誰對你好你就愛誰，還是誰能在床上哄你高興你就愛誰，告訴我贊恩，你到底喜歡哪一種。”
“我不喜歡，我都不喜歡……”餘謹看向卡什，“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
卡什嘴角一揚，“好，你愛我。”
他扣住餘謹的後腦，深深吻上去，□□他的舌根，餘謹被他親得頭皮發麻，一股抗拒作嘔的感覺湧上來，他使勁推着卡什，怎麼也推不開他，絕望彌漫開。
他猝然睜開眼，對上卡什陰沉沉的目光時體溫驟降。
這個吻沒有讓任何人情動，雖然比之前的任何一個吻都要激烈，但它明顯也比之前的吻更讓人作嘔。
“你根本不想吻我。”餘謹喪氣道。
卡什舔着唇，他承認他确實不想吻他，想到他這張嘴還吻過懷亞特他就一陣惡心。
“全部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和懷亞特接吻暧昧，就不會有今晚的事。”
餘謹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你事到如今也隻會說對不起，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什麼會那麼在意，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說的“我愛你”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卡什抵着他的額頭：“我不希望你隻是口頭說說。”
餘謹看着他：“我不是口頭說說的，我真的愛你，我……”
“好，那我要你以後和除我以外的所有男人斷絕來往，永遠就隻在我身邊，哪都不要去。”
餘謹靜靜地看他，哂笑：“你想把我關起來？”
卡什解釋道：“我不是要關你，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和其他男人見面，我希望你身邊隻有我，你明白嗎，隻有這樣我才會放心。”
餘謹眼睛望向别處，“我不能答應你。”
卡什臉色眨眼就變了，毫無預兆，十分恐怖，餘謹也被吓了一跳，又莫名害怕起來。
“你要幹什麼？”
“為什麼不能答應我，你難道還要和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發生關系嗎，懷亞特是一個，還有誰，告訴我還有誰！”
他又開始咆哮，餘謹被他弄得已經不懂該怎麼反應了，他恐懼和這樣的人相處，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讨好他們，如何讓這些人心情平靜。
“你說啊，你隻用說就好了，其他的不要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知道，除了我和懷亞特你心裡還有誰，還有誰？”
餘謹被他逼問得無可奈何，崩潰道：“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人！我心裡沒有任何人，卡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卡什松開他，後退一步，“你覺得我瘋了？你害怕我？不過你一直都害怕我，所以才委曲求全地留在我身邊吧，一直不離開，自我欺騙說愛我，是怕我殺了你吧。”
他嗤笑道：“你果然也和其他人一樣。”
“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委曲求全地留在你身邊，我沒有自我欺騙地說愛你，我沒有害怕你，我說我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信！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幾次三番欺騙我，從留在我身邊到現在，你哪次不是在騙我，告訴我，是不是我不問，你永遠也不打算告訴我你和懷亞特接吻的事？”
餘謹被他抓着肩，根本不敢看他，“是……”
“好，很好。你就這樣一直耍我，一直騙我，看我對什麼都毫不知情的樣子，看我像傻瓜一樣被你們兩個耍得團團轉，你們高興了，你滿意了，你真是聰明，雖然我早就知道你聰明，但我沒想到你還這麼下賤，得到一個人還不夠，還要另一個……
呵，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他現在不在部落，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會殺了他。”
餘謹擡頭看他，好像猜到他要問誰。
“你和伊桑也吻過吧。”卡什問。
餘謹猶如被雷劈中，身子晃了晃，“……是…但我是被迫的。”
“被迫？哈哈哈哈哈哈，被迫？”卡什掐住他的脖子，“他們怎麼強迫你的，是把你打暈強迫你的，還是把他捆起來強迫你的？”
“不是，都不是。”餘謹咬着唇，糾結道，“我不是你們食人族的對手。”
“你更愛他們吧。”卡什冷靜了一點，“同樣是強迫，你怎麼就對我恨之入骨，對他們就如此無所謂。”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從什麼開始你學會滴水不漏地騙我，讓我一點破綻也找不出，真是厲害。不過也可能是我太愛你了，忽視了這些。”
“現在看清也不晚，你就是一個騙子，賤人。”卡什辱罵着，又心痛又解氣。
他看着面前人低垂着腦袋似乎很委屈的模樣，他心疼，他太心疼了，他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裡哄，但一想到這麼久他一直在私底下和自己的部下暧昧親吻，甚至一直欺騙自己，他就恨，恨到再也不想看見他。
餘謹氣到喉嚨痛，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他抹去眼淚重新振作起來，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我沒有背叛你，我可以誠懇地說在确認和你的感情後，我沒有任何一天背叛你。
我和懷亞特接吻了，是，我不否認，但這個行為發生後的每時每刻我都活在愧疚痛苦之中。
我從來沒有想要和你的手下暧昧，更沒有想要和他們接吻，他們對我來說就和最開始的你一樣，我恨他們。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覺得是我和他們聯合起來耍弄你。
看來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你一直在反複質問我愛不愛你，那麼現在我想問問你，你真的愛我嗎，你真的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嗎，對你來說，我真的是你的愛人嗎，還是隻是你滿足私欲的工具，甚至這個工具換成其他人都可以！
你和我接吻親熱，是因為愛到深處，還是隻是想要吃掉我，隻是想要用我的身體平息你勃發的性.欲！”
話音剛落，屋内響起重重的“啪”的脆響。
餘謹怔在原地，鼻子裡有東西流出來，他伸手指一抹，瞧着鮮紅的手指愣了神。
系統幫他承受了全部的疼痛，左半張臉火辣辣地痛，連帶着左側頸部也麻了，耳鳴一陣接一陣，他快要被這種疼痛折磨瘋掉了。
“操，老兄，你還真是下了死手！”4771趕緊調整自己的數據進一步緩解痛意，但那巴掌讓他的手都有點抽搐，幾次按鍵都錯了。
“你打我……”餘謹嘴裡也流出血，他晃了神，他從來沒被人這麼打過。
到底有多疼他不知道，但根據流的血迹來判斷，卡什應該是想要直接扇死他的。
他難以置信又好奇地望着手上一滴一滴的血，不是說愛他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打他，他明明解釋了原因，他明明說了自己不愛那些人，他為什麼還要打自己，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他看向卡什的眼神從呆滞到錯愕難以置信再到失望透頂，他嘴唇抽動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卡什也呆住了，看着自己紅掉的手掌，失神自責地望向餘謹。
“寶貝……寶貝，親愛的，對不起……對不起…”卡什抱住他，手抖成篩子捧起他的臉，他看着餘謹流血的臉，心痛又内疚。
“對不起……”卡什顫抖地吻上他帶血的唇，在嘗到無盡的血味後，他差點昏厥過去。
餘謹推開他，雙瞳在他臉上流轉，最後充滿厭恨地跑走了。
卡什想也沒想就要追出去，系統瞧見這一幕，立馬拍桌起來：“都打人了還想追呢，給我老實待在這吧，好好反省反省，走你！”
卡什身上的傷忽然劇痛，他停下來扶着門框，咬牙盯着那道跑遠的視線，憤恨地錘了一下牆壁，停留片刻，再也追不上了。
回屋時，看到那灘血迹前面的金色麥穗卡子，卡什眸色亮了亮，把它撿起來擦了擦，戀戀不舍地按在心口，感受他留下的最後的餘溫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