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是走到了餘謹身邊,手從容地摟上他的腰,餘謹反感到身體緊繃,語調怪異:“你又發什麼瘋。”
“松手。”餘謹壓低嗓音警告。
卡什不松,挑釁地看向懷亞特,但懷亞特始終看着餘謹的臉色,這讓卡什很不爽。
餘謹擡手示意懷亞特不要動手,轉頭打了卡什一掌,卡什摸着自己的臉,松了手,嘴角上揚,臉上一番爽勁,餘謹看着,心裡氣得冒火。
又是這幅爽到的模樣,他從哪練就的不要臉神功,真是讓人厭惡。
餘謹握緊手,氣到聲音顫抖:“我不想看見你。”
“寶貝說什麼氣話呢,”卡什笑眯眯的沖他伸出手,但下一秒他就被懷亞特拉到身後,卡什臉色驟變,笑意消失,目光森然,“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上下掃了懷亞特一眼,想到那日他沖進屋裡把他從餘謹身上拽走打了一頓的經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居然那麼精了,他還以為懷亞特會傻乎乎地在那邊等他過去呢。
“你還嫌自己不夠招他煩嗎。”懷亞特看着卡什。
每次遇到卡什,贊恩都會很緊張,他自己難道感受不到嗎,還總是三番五次地來找他,一點也不關心他……
餘謹掐着手,呼吸急促,臉色發白,手腳冒着冷汗。
他抓着懷亞特的胳膊低聲說,“我不想看見他,我們先走吧。”
“不想看見誰啊。”卡什忽然彎下腰,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又壞又狠,“寶貝,你遲早要回到我身邊的。”
懷亞特按耐不住要去揍他,但被餘謹拽着衣袖攔下了,他站出去直面那個讓他痛苦無比的男人,壓着聲說:“你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回到你身邊。”
這句話真狠啊。卡什從來沒給誰跪下過,他的雙膝就像黃金一樣寶貴,就算面對上一任首領、族長,他也不會下跪。
“想什麼呢,”卡什臉上露出輕浮的笑容,“我怎麼會下跪求你回來呢。”
他看着餘謹又看向懷亞特,眼神逐漸清晰,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了什麼。
餘謹臉色直接白了,嘴唇也刷白,額頭的冷汗順着臉頰滑下來,他抖着唇,心裡壓着巨石,說話都費勁:“你侮辱我?”
他看向卡什,那人垂眸盯着他,滿臉不屑,“我沒有侮辱你,你就是這樣的人……”
他低頭在他耳邊說,“我隻是看清了你。不過你放心,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你,哪怕你是那樣輕賤的人。”
餘謹快要哭出來,他不明白,分明是卡什一直要留下他,而不是他求着他留下自己,他怎麼能把這些全部都說成是他不要臉求他留下自己。
甚至還說他和懷亞特在一起是貪圖懷亞特的西奧多家主身份……
“我不是……我沒有……”
餘謹的眼淚滴下來,腦子裡渾然隻有“我不是”、“我沒有”。
我不是,我沒有。
“父親……”
痛苦惡魔閉上眼,感受着他的痛苦,眼睛睜開時,瞳仁裡全是卡什的臉,孕育着恨意。
“他就是卡什?”他頭也不轉地問魅魔。
魅魔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下場就是,臉頰上的嘴也被縫上了。
自由惡魔心有餘悸地看着魅魔,問:“你要殺了他?”
痛苦惡魔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頭,“父親不讓我殺他。不過我自有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自由惡魔在心底冷笑,問:“你難道不怕地獄使者出來找你?”
“怕?”
痛苦惡魔突然閃進籠子裡出現在他面前。看着陡然出現在眼前的漆黑貌美惡魔,自由惡魔咽下一口氣,壓抑着激動和憤恨。
“我當然不怕,”痛苦惡魔低笑着點起指上火,側臉絕美到極緻,“來一個我殺一個。”
好強的氣息。
自由惡魔緊盯着他,被他這副模樣迷到已然忘記陣營。
“你打算怎麼折磨他?”自由惡魔問。
痛苦惡魔半眯着眼和他對視,一副居高臨下,目中無人藐視一切的姿态,說話的語氣也極其傲慢:“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問,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他笑着離開籠子,背影曼妙,獨留自由惡魔在籠子裡掙紮。
“卡什……”他看了眼手掌,“你有什麼資格碰我的父親。”
目光一狠,餘謹的肌膚忽然變得灼熱,将卡什的掌心燙紅,感受到灼燒,卡什蹭地松了手,看着被燙到起泡的掌心,又震驚又憤恨地看向餘謹。
餘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卡什退縮了,松手了,他便趁此站到懷亞特身後讓他擋住自己,仿佛被抽走了精氣,頹喪道:“我們走吧。”
懷亞特埋怨地瞪了卡什一眼,在他愣神的時候攬着餘謹的肩走了。
路上,懷亞特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讓我動手?”
餘謹不假思索地回:“我不想讓你受傷。”
懷亞特噎住了,頭偏過去,看到前面人煙稀少的小巷,想也沒想地把他拉了進去,走到深處按着他的肩,望向他無神的雙目,隻看一眼,心便疼的要命。
“是因為這個嗎?因為擔心我?”懷亞特目光迫切。
餘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這是我和他的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懷亞特眸光一柔,心軟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該說什麼呢……
“我不在乎這些,把我當成抗衡卡什的底氣也好,利用我去氣卡什也罷,我都不在乎,”懷亞特堅定地望着他,“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在乎你和卡什之間的事了,不管你愛不愛他,最後會不會回到他身邊,我都不在乎,我隻喜歡你,我隻希望你永遠快樂,幸福。”
“……”
他們在小巷子裡接吻。餘謹被他抱在懷裡,他強烈的氣息萦繞着餘謹的身體,似乎穿透了一層又一層的衣物。
懷亞特享受其中,但内心卻掩藏不住地不安,他很怕卡什一直這樣神出鬼沒地跟在他身後,害怕又是哪天自己不在他身邊,卡什又野蠻地闖進來強迫他……
那天留給他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他一趕回去就看到他全身赤裸,一動不動,面如死灰地躺在卡什身下,而卡什正在親吻他的身體,那一刻他想提刀殺了卡什。
更讓他難過的是,卡什走後,他坐在床上像抱着一顆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心對他說:“我們做吧。”
他答應了。
一個下午加上一晚,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全部。
“我愛你。”
結束時,他吻着他的耳垂說。
他緊閉着眼,十分痛苦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到了。
懷亞特看到他笑嘻嘻地在和小孩說話,也不自覺跟着笑了。
“今晚就跟我回去好嗎?”餘謹抓着他的兩手,殷切地問。
小孩看了眼旁邊的懷亞特,“我住進去真的可以嗎?”
餘謹笑眯眯地點頭:“可以,沒關系的。”
懷亞特自始至終都看着餘謹,并不關心那個小孩,隻要餘謹開心,他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不就是收養一個小孩嗎,西奧多最不缺的就是空房子,搬進去了随便讓他住一間就好。
懷亞特盤算着,誰知道餘謹問:“他可以和我住一起嗎?”
“什麼?”懷亞特震驚,“不行,當然不行,你那房間就一張床。”
餘謹疑惑道:“一張床不可以嗎,那張床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