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系統的手腕，兩根細長的手指夾着，輕輕提起，系統疼得臉色都白了，被他直接從椅子裡扯出來跌在地上。

痛苦惡魔踩上他的腳踝，慢慢碾壓，看着消散的皮肉，他忽然明白什麼，輕笑：“你不是人。”

系統龇牙咧嘴地回頭看他，在看到和餘謹如出一轍的臉時，心裡又恍然沒氣了，下巴鋤着地面，長條條的身子往前爬了爬，倔強道：“我不是人又怎麼樣，你不也不是，還有，你少頂着這張臉，你配嗎！”

痛苦惡魔把他的腳踝踩斷，看着已經和身子分别的腳，他輕“啧”一聲，将腳随便一踢，晃晃悠悠地朝系統飄去，他半蹲下身，嬉笑着說，“我當然配用這張臉，我怎麼不配，這是父親默許的。”

他朝系統伸出手，手指插進他的眼眶裡，系統雖然不是人，但經過更新改造也被安裝了與人類一樣的痛覺神經，他啊啊啊地亂叫，異物在眼球周圍蹭過的澀痛讓他恨不得去死。

痛苦惡魔把他的眼球扣出來，在手裡捏了捏，看着眼眶沒流出來血，又看着他新生的腳，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念念有詞：“再生？那是不是我把你的骨頭一節一節掰下來你也不會死，隻需要一點時間，你就會恢複如初。”

說罷，他就按着系統的肩，生生捏碎，聽着形似骨頭碎裂的聲響，惡魔嘴角的笑容漸深，眼瞳黑至有些驚悚，看着系統痛不欲生的模樣他似乎興奮到有些不能自已。

系統腦子裡叮的一響，眼中有關它的信息忽然放大——

痛苦惡魔，由主控創造，以别人的痛苦為快樂，現為最強惡魔，與主控的羁絆尤為深刻，迷戀主控，永遠隻聽主控的話。

系統猛然睜開眼，靈機一動，“你要是欺負我，餘謹不會放過你的！”

提到餘謹，他果然停下來了，身子緩緩僵直，漆黑的眼瞳铮然看向他，系統咯噔一下，趕緊把斷腿斷胳膊接上去，又揉揉自己還在生長的肩，磕巴道：“對，對，餘謹不會放過你的！知道為啥嗎，因為，我救過他的命。哈，你該好好感謝我，竟然還想折磨我，我呸！”

痛苦惡魔起身，環視一圈，“你和我父親是什麼關系？”

系統坐在地上，壞笑道：“這個嘛，你去問他好喽，我相信他說出來比我說出來更容易讓你相信。”

痛苦惡魔後退兩步，轉身警告：“你要是把剛剛的事告訴父親……”

系統面前燃氣紅火，差點燒着他的腿，吓得他屁話不敢說，隻聽見火的另一邊極似餘謹音色的聲音在說：“我就把這裡毀了，還有你。”

他終于離開了，面前的火也跟着消失了，系統滑倒在地上，心有餘悸地回想剛剛的場景……操，他就是故意用餘謹的臉，好讓自己對他放下戒備，他早該想到的，惡魔有幾個好的，他對餘謹好又不代表他是善良的，也不代表他對其他人也好。

這不過是明擺着的。

系統仰頭望天花闆，痛哭：“餘謹啊，你救救我吧！啊——”

“鬼喊什麼？”惡魔突然踢了他一腳，系統吓得在地上轉了幾個圈趕緊滾開，從地上爬起，“做什麼？”

惡魔隻是回來踢他一下，下一秒就又不見了。

系統迷迷糊糊地看向屏幕，看到他正在解餘謹的衣服，眼睛快要睜掉地上，趕緊回了遊戲裡。

“你要幹嘛！他可是你的父親！你到底要對他做什麼？”小狗急得亂喊。

惡魔沒有睬它，而是低首覆上餘謹已經有些冰冷的唇，軟滑溫涼的舌頭探進餘謹的唇縫裡，連帶着濃黑像細粉一樣的物質流進餘謹的嘴裡。

他緊緊貼着餘謹的唇瓣，雙唇間沒有一絲縫隙，鼻尖抵在餘謹的臉頰上，眼睛盯着他的耳尖看，周遭一切似乎都披上了一層銀灰色閃爍着琉璃光彩的薄紗。

小狗坐在地上怔怔看着這奇怪但又透着絲絲夢幻的場景，已經心力交猝。

“啊，他的脖子！”小狗急匆匆跑過去，看到餘謹原本纖細的頸部異常鼓起，在側頸能看到明顯的柱狀硬塊的形狀，小狗臉色頃刻間變了，瞪着惡魔，“你是在救他嗎？”

痛苦惡魔沒說話，對他伸出手，手上那隻嘴說：“閉嘴。”

小狗：“……”

小狗又坐回去，内心怒罵，等餘謹醒過來看我不讓他好好教訓你！

餘謹手指抖了抖，忽然出力抓緊惡魔的手臂，嘴裡鼓鼓囊囊的說不了話，隻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響，惡魔撫摸着他的身體，竭力安撫他，頭擡起時，粗長的舌頭忽然從餘謹喉間抽出，餘謹隻覺得身體裡有一個一直堵着的塞子被拔了出來，呼吸頓時暢通了。

“你。”餘謹猛地坐起身，推了他一下，沒推開，痛苦惡魔的手死死圈着他的腰，并且他現在還在他懷裡，根本離不開。

“我……”餘謹望了一圈，他好像正坐在他懷裡，餘謹抓着他的手臂，“你怎麼……出來了？”

惡魔松了手，餘謹立馬從他身上起來，拍了拍衣服，惡魔看着他的動作，心底有些失落難過，頭默默低下去，溫和道：“你暈過去了，我救了你。”

小狗皺眉，覺得不妙，自己好像沒機會告狀了。

“你救了我？”餘謹彎腰将他從地上扶起，拿掉他身上的樹葉，醞釀片刻，“謝謝你。”

“我沒想到你會救我。”

惡魔抓着他的手腕，輕輕握住，眼睛水汪汪的，“因為我愛你，父親，你暈過去了我好擔心你，幸好現在已經好了。”

小狗跑到餘謹腳邊，汪了一聲，試圖吸引餘謹注意，但餘謹視線全放在惡魔身上，貌似沒空理它。

“嗚嗚……汪！”小狗咬着餘謹的褲腿，用力拽了拽，餘謹察覺到奇怪，低頭碰了碰它，“怎麼了？”

小狗剛想說話，一轉頭對上惡魔陰沉，貌似下一秒要将它分屍的視線，吓得什麼委屈也不敢說了，支支吾吾地松開嘴，轉過身去，屁股對着惡魔。

“這是什麼動物啊，還挺，可愛的。”惡魔咬牙，笑嘻嘻地說。

在父親面前他要盡可能地善良。

餘謹把小狗抱在懷裡，“它是狗，我也覺得挺可愛的，要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