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抱了一拳,“姑娘和公子不如親自去看看。”
宋岐休息的賬内位于最前邊,二人走到時,宋玳幾乎毫不猶豫踏了進去。
“宋大哥?”
一連叫了幾聲無人應答,就當二人正要出去時,一句蚊子般的應答讓人留住了步子。
宋岐渾身難受,飄了出來,頭恨不得低到了地上。
謝尋歡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宋玳向後退了幾步,“你這是幹什麼,扮男鬼嗎?”
“你不懂我,好的吧。”
宋岐忍不住用手抓自己,袖口翻起一面,宋玳發現有一些紅紅點點,她示意謝尋歡将他的臉擡起來。
“啊——”
宋岐心想回去一定要讓旁人知道宋玳根本不是嬌滴滴的小女娘。
宋岐一張有抓痕的臉暴露出來。
“你過敏了?”
“有辦法退嗎,早上你給那個小子的藥能擦嗎。”
這個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摔傷臉怎麼能和過敏的臉用一個藥,得到了無情回答後,宋玳問道:
“那我拜托你的事情怎麼辦?”
宋岐猶如天打雷劈,“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你哥哥我現在渾身發癢,你居然不關心我。”
随即拍了拍謝尋歡,“剛剛我看這小兄弟力氣大,這點小事肯定能辦好,你讓他替我去。”
謝尋歡應了下來,宋玳在他耳邊又交代了一遍。
原本冷冽的空氣突然傳來一股少女的幽香,謝尋歡渾身繃緊,好在他聽清了宋玳的囑咐。
夜色撲來,萬籁俱寂,雪地傳來沙沙聲,宋玳和謝尋歡特意走了一段距離。
在營帳不遠處,二人剛剛離去,便悄悄跟了上來。
果真有人跟來。
宋玳白日對謝尋歡的囑咐無非是希望自己配合她表演一番。
就像抛餌一樣。
聽那人差不多就在他們附近,謝尋歡正了正顔色,“你說上回撿到了證物?”
語氣欣喜又有些意外。
“給我瞧瞧。”
宋玳搖頭,“請你諒解一下,這種東西多一個知道就多一分危險,等我理好了便上交給刑部,由他們來斷案。”
少女似乎有些猶豫,在雪地上走了幾步,煩躁不安讓她控制不住眉毛,皺在了一起。
“不過,我也不敢猜測一定是的,隻是我無意中撿到了的,上次我們不是也發現烏蠻人身上有梧國稀缺的青銅鐵器麼?”
謝尋歡舒了一口氣,“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可能多慮了,在稀缺也是礦,鐵礦無價,金錢有價,可能是出大價買的。”
草叢中人影離去,宋玳和謝尋歡特意在這裡等了一會。
營帳附近有微弱的火把,即是為了保暖,也是為了驅散野獸,作為這一切的謝尋歡不敢想關乎朝政的事情居然還可以用演戲解決。
宋玳淡定道:“其實曆史上有很多事情的發生都很離譜。”
“你知道梧國最大的困難是什麼嗎?”
“世權過盛。”
“對,世家為了維持根基選取了不同的辦法,有的選擇避開鋒芒,舍棄利劍,小心度日,有人則是擴張勢力,妄想取而代之,他們為了達到目的會用手中的權利發動一些政變戰亂,而這些戰亂又與民生有關,對于百姓來說,這是曆史的風沙,可對于置身于權利遊戲的權貴來說,這是博弈的過程。”
她說的通俗易懂,謝尋歡輕而易舉就聽了出來。
曆史上有一亂戰,歸根結底起源于家族權利的争奪。
“你今天很不錯。”
宋玳彎了彎嘴角,謝尋歡心中有些暗暗自喜,正要說什麼,一盞昏暗的燈光在附近徘徊。
蘇千蒲半晚睡不着覺,心中壓不住煩悶,整個人都像是被痛苦裹挾。
她剛剛想去找宋玳,又想到許玫同她住在一起。
睡也睡不着,她隻好拿着燈籠在營帳附近走來走去。
這一走不要緊,燈火在他們倆人面前停留。
“你們半夜……”
蘇千蒲回想起倆人言語間時不時帶有的默契與熟悉,她突然想起那天燈會,自己邀請謝尋歡一道卻被拒絕,後來他跟上時還挖苦了倆句。
她記得當時是為了面子拉上了宋玳,随後謝尋歡跟了上來。
謝尋歡不想錯過與宋玳相處的時間,朦胧的夜色之中,蘇千蒲手拿一盞昏暗的燈,眼神有些寞落,她将求助的眼光放在宋玳身上。
她也是經曆過生死之人。
謝尋歡主動避開,“這麼晚了,你們倆個早早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宋玳将蘇千蒲帶回來營帳,見她猶豫不決,心中知道她的顧慮,“許玫今晚不會回來。”
一想起她不知道天地為何物,面色尴尬,“她……”
宋玳看她臉上的神色,頓悟了,“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