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的生活簡直太健康了,除了為了破案每天都要加班之外,活人感十足。
和他在一起之後,司姮感覺自己的生活似乎也跟着健康了一點,比如吃上了健康的食物。
裴涿不忙的時候,會回家給她做飯,有時候忙起來,就給她點評價好幹淨的外賣——而且餐餐都是碳水炸彈。
但不知道為什麼,司姮每次吃完飯,都會犯困。
她在裴涿下班後跟他訴苦,懷疑他在飯菜裡下了安眠藥。
裴涿處理文件的手一頓,淡淡一笑:“那是你暈碳了。這個比起你去醫院開藥、去酒吧喝酒,是不是要健康一些?”
司姮:學到了,原來還可以這樣?
“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暈碳?我自己都不知道?”
裴涿勾着唇,他是刑警,工作就是觀察推理,抽絲剝繭。
和司姮同居半個月,司姮不在乎她的身體,但他很在乎,也知道她年紀輕輕就掏空身體,早晚會有機能崩潰的那一天,他得早做打算。
“司姮,以後别去夜店了,好嗎?”他望着她,溫聲細語地勸。
從前司姮單身,夜店等場合說去也就去了,沒有道德壓力,現在談戀愛了,當然也得顧及戀人的感受。
她哪能拒絕?立馬就答應了。
不能去夜店喝酒,那就隻能再家裡喝了,可是裴涿的家裡溫馨漂亮,空氣裡都是很好聞的味道,被酒氣沾了有點不忍心。
于是,她就偷偷跑到樓梯間喝酒。
有一次喝大了,她直接倒在樓梯間就睡着了,端腦也因為沒電而關機。
當她被搖醒時,看到的是裴涿滿頭大汗的臉,神情緊張又生氣。
她被裴涿帶回了家,知道做錯了事,老實得跟個鹌鹑一樣,等着挨罵。
但出乎她的意料,裴涿并沒有失态責怪她。
反而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拂去了她臉頰上沾染的灰塵,将她緊緊抱在懷中,跟她道歉:“對不起,是我把你管得太緊了。”
司姮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裴涿為什麼要跟她道歉?他又沒做錯什麼。
第二天,司姮一個人在家,突然收到了兩個快遞。
第一個快遞是小冰箱,第二個是酒,很多酒,還是好酒。
她剛剛簽收,就收到了裴涿的短信,說那些酒是買給她的,讓她随便喝。
司姮快樂得簡直像一隻掉進了米缸的老鼠人,當天就幹了一打啤酒。
晚上裴涿回到家,看到垃圾桶裡空掉的酒瓶時,笑了一下,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把密碼鎖,當着司姮的面,把小冰箱給鎖上了。
他掌心托着司姮醉得紅撲撲的臉,親了一下,柔聲誇獎:“第一天就喝了這麼多,真厲害。”
“嘿嘿,還好啦。”司姮扭捏地擺擺手,都給她誇得不好意思了。
裴涿的臉在她的頸邊蹭了蹭,繼續溫聲道:“但這些是你這個月可以喝的酒的總量哦。”
司姮的笑僵硬在臉上,酒瞬間醒了一半:“什麼?”
她看着上鎖的小冰箱:“可是我已經喝了一半了。”
裴涿笑得溫柔,低垂的睫毛像被風壓低的蘆葦叢,輕輕蹭着她的臉頰,帶來絲絲縷縷的癢。
很溫柔,全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司姮仰天長歎:我的日子苦啊。
小冰箱每天隻開一次,還是在裴涿下班之後才能開啟。
她想白天喝酒,根本不可能。
好在小冰箱裡面還有幾瓶洋酒,如果她省着一點喝的話......還是不夠啊。
她以前都是噸噸噸地喝,現在不得不小口小口的抿,像鬧了旱災,好苦逼。
裴涿就坐在一邊若無其事地看着,唇畔噙着若有若無的笑,好像在幸災樂禍。
司姮看向他,他就低頭繼續工作。
“裴涿、裴警官、”司姮揚起谄媚的笑容,趴在他的書桌上,雙手合十,綠眸可憐兮兮地乞求着:“再來一杯好不好?最後一杯。”
“司姮、”裴涿勾起一抹弧度,握住她合十的雙手,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溫柔又殘忍地開口:“你打擾我工作了,去客廳玩吧。”
他把她推出了書房。
“唉——”司姮站在陽台邊,仰頭望月,一臉命苦。
交往後的裴警官,心硬得像塊石頭。
白天喝不了酒,晚上又隻能喝一點點酒的司姮,很快就犯了酒瘾,整個人變得很是煩躁易怒,整夜翻來覆去睡不好覺,睜着一雙黑眼圈到天明。
她睡不好,裴涿卻睡得那麼香,還摟着她的腰。
司姮更氣了,一把把他搖醒。
“給我錢!”她把手往前一伸,理直氣壯。
裴涿被她搖醒,眼神還是濛濛的,聽到她要錢,什麼也沒問,直接給她綁定了副卡。
“夠了嗎?”裴涿的臉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吐息灑在她的肌膚上,熱騰騰的。
“呃、夠了。”司姮心中的火焰,突然就被他一把掐滅。
其實她隻是想要100塊去超市買點零食、肥宅快樂水什麼的,緩解一下煩躁的酒瘾而已。
但既然裴涿都把副卡給她了,那麼她不花,是不是太對不起裴涿的這份心意了?
她不能做壞人呀。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八點,你繼續睡,我出去玩了。”司姮纖細的手指摸了摸他柔軟的短發,語氣也柔和了。
裴涿抱着她,嗓音沙沙啞啞,像在她的心上摩挲似的:“等我去上班了你再去好嗎?陪我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