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林之渙扯了扯嘴角,忽然想起來以前任藝憐她們在前桌講過的那些狗血故事,“那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他那個爹娘肯定要他的親骨肉回去接手他們那一堆破銅爛鐵,想要你身上的血脈,又嫌棄你從小不夠出衆,所以要對你揠苗助長。”
林賢一說完,又很憐惜地看向林之渙,“小渙……你辛苦了。”
眼見着她的眼淚又要掉出來,林之渙連忙道:“不辛苦媽媽,我還沒和你說,這學期分了文理科,少考了三科,學習壓力會小一些。”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林賢一的表情更委屈了,甚至還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放假的時候讓你去文科班你非不去,偏要去那個理科班,你上學期的理科成績加起來才幾分啊,這下可以靠瞎掰拿點分的學科也沒有了,怎麼辦啊小渙……”
林之渙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林賢一似乎說的都是實話。
“沒關系的,這學期都是重新學的新知識,和高一沒關系,我一定會努力的。”
“真的?”
“真的。”林之渙又問:“對了,我暑假的時候,是怎麼和你說想轉學的啊?”
林賢一聽後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眨着眼睛疑惑道:“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忘了,隻記得有這麼回事了,可能今晚林正來了我有點犯惡心,怎麼了?”
“沒事。”
回到房間以後,林之渙在手機上回了陳嘉衡的幾條消息才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他捏着毛巾擦頭發,忽然記起昨晚自己的穿越,的确也是在這個房間裡。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然後回去躺在床上關了燈,仔細調整着側卧姿勢。
“我記得就是這樣睡的啊……”林之渙自言自語。
好像還缺了點什麼?他坐起來思考了兩秒,又重新走到窗邊探出身子望了望,“今晚沒月亮啊?”
林之渙重新躺回去,思緒複雜地想不知道那個世界的自己現在怎麼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額頭,感覺今天發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
一場太過真實、清晰的噩夢。
夢裡的人又要入睡了,那夢外的人呢?
是還在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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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林賢一一邊剝雞蛋一邊對他說:“你爸他說……要派一個司機來送你上學和放學。”
林賢一很反感他這種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小人作為,可她根本沒有資格拒絕,“先坐幾天車吧,等到他下一次來了再說說看。”
林之渙點點頭,在她将那個剝好的雞蛋放進自己碗裡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别人用手碰過的東西。
林賢一倒沒注意到這邊,她拿紙巾擦擦手,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說:“小渙,這段時間你離陌生人遠一點,就是學校外邊那種亂七八糟的人。”
“怎麼了?”林之渙避開了碗裡的那顆雞蛋,又拿了一片面包問。
“他老婆那家人好像開始注意我們了。”林賢一擔心道:“雖然林正昨晚說了會保護好你,我是怕……”
林之渙點點頭,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挂着書包說一句“好”。
院子裡停了一輛很低調的寶馬,林之渙首先繞到後邊看了一眼車牌。
在看見那是一串亂碼後才稍微放下心來,看來林正也并沒有奇葩到認為養私生子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司機劉洋是一名中年男性,看着倒憨厚老實。
見林之渙準備上車就給他拉車門,還叫了一聲“少爺”。
聽見這個稱呼林之渙被吓得不輕,問過他的姓之後對他說:“我以後叫你劉叔,你别叫我少爺了,我沒聽别人這樣叫過我,不習慣。”
劉洋思忖半天,十分為難地問:“那我叫您什麼?”
從前他都是聽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你就喊我名字吧,林之渙。”
林之渙沒有别人替自己開關車門的習慣,于是上車後不等劉洋反應,率先一把拉上了車門。
車已經開出去一會兒了,駕駛座上的劉叔似乎還在糾結。
見他時不時從後視鏡往後看一眼,林之渙歎口氣問道:“你叫林……我爸什麼?”
“啊,我們都叫林總林總。”
這話說得還挺有意思的,林之渙在心裡憋住了笑,“不然你叫我小渙吧,長輩,嗯,年紀比我大點的人都這樣叫我。”
劉叔這才稍微放心些答應下來。
陳秘書并沒有告訴他該怎麼稱呼這位所謂的小少爺,他自己心裡也忐忑,但總歸覺得叫這個小稱呼要比直呼大名來得誠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