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渙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剛剛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林正詢問他的成績岔開了話頭。

飯後林之渙在書房裡聽遲歡講課，他的注意力不集中，快結束林賢一來送人離開，林之渙跟在後邊亦步亦趨，下了樓看見林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遲老師，這段時間實在是麻煩你了。”林賢一笑着同她道别。

兩人客氣擁抱後，劉洋剛給遲歡拉開車門，就聽見林之渙喊住了她。

“我有點問題想問遲老師。”他說。

于是林之渙帶着遲歡往花園邊走了走，她以為林之渙是即将參加考試緊張，安慰着說：“其實你們這一次考試并不難，我聽林總說了，這就是個學校裡的考試，我教你的那些你學會的話就完全沒問題的。”

“謝謝遲老師。”林之渙禮貌道，然後說：“我想問問，您飯前說的那個學生……”

“啊？你還在糾結這事啊？”遲歡笑了笑，“我就說你一晚上怎麼都心緒不甯的呢，被吓到了？”

林之渙點頭。

“其實也沒這麼玄乎，後來他競賽失利，家裡好像也就不逼他了。不過說起來，他以前也是你們學校的呢，叫……馮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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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競賽隻在周六早上舉行了兩個小時，結束之後，羅子恒找到林之渙問他：“航天器那道題，你選的什麼？”

“多選？”他們的試卷和草稿紙都不被允許帶出考場，林之渙想了想，“選線速度和運行周期吧，A和什麼來着？”

“C”周措想了想，“忽略月球自轉的話，是選這兩個。”

“對，角速度算不了。”林之渙說。

隻選對一個選項的羅子恒又問：“最後一題第三問呢？”

“那題超綱了，這學期才講。”林之渙用筆在半空中畫了畫：“洛倫茲力提供向心力，做勻速圓周運動，答案是……記不住了。”

羅子恒求救似的看向周措，後者笑了笑，“别看我，這個問我隻寫了一半。”

“好吧。”羅子恒長歎一口氣，忽然看到不遠處跑來的李江濤。

李江濤跑得氣喘籲籲的，剛想找個人支撐一下，看了眼周措，然後靠在了羅子恒身上。

“幹嘛呢？這麼嬌弱？”

“最毒男人心。”李江濤感歎道，又看向另外兩人：“考得怎麼樣？”

“你不是在B區考嗎？我考得還行。”林之渙看了眼周措，替他說：“他也還行。”

“那你倆肯定沒問題了。”幾個人一起往校門口走，李江濤擠在周措和林之渙中間，“我剛來找你們的路上遇見楊興和曲與南，他倆說懸。”

“你呢？”

“我就别問了。”李江濤撓撓頭，“上次小測也就運氣好，不過郭傑好像考得不錯。”

“郭傑？”林之渙回憶了一下以前的名次，發現實在是記不起這個郭傑當時是第幾名了。

“你呢？羅子恒。”李江濤瞅了一眼林之渙身邊的羅子恒，“不吭聲？不會比我差吧？”

“閉嘴吧你。”羅子恒朝他呲牙。

“江滿呢？”周措忽然問。

“江滿肯定沒問題啊！”羅子恒拍拍胸脯，笑得春風洋溢，“滿哥物理雖然沒周措好，但他一向很牛。”

“是嗎？”林之渙說。

“當然，滿哥那是各項技能全面發展的好學生。”說完這句話，羅子恒縮了縮脖子，“你們回家嗎？去打遊戲吧？”

“不了。”不全面發展的不好學生周措回答說：“我回家。”

“林之渙呢？”李江濤伸手攬上林之渙的肩膀，“你會玩英雄聯盟嗎？”

還不等林之渙回答，周措拽住了李江濤的胳膊。

等到他的手從林之渙肩膀上滑下來，周措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你肩上有點灰。”

“哪兒啊？”李江濤扯了衣服仔細看，“有嗎？”

周措“嗯”了一聲，擡腳走到了林之渙的左邊和他并肩走着。

林之渙看見周措的反應在心裡笑了笑，然後解釋說：“下次一起玩遊戲吧，我爸要來接我。”

今早來考試之前，林正破天荒地一大早就來了南江。

吃過早飯樂呵呵地送他來了學校，臨走之前還囑咐說中午等他回家。

校門口，那輛高調過頭的黑色賓利果然招搖過市，林之渙老遠就看見司機站在車門邊朝自己招手。

“我去，你爸開賓利啊？”羅子恒看了看遠處，又轉過頭看看身邊的林之渙。

林之渙沒說話權當默認，低着頭走到人行道邊上，和他們招手說再見。

“他家這麼有錢嗎？”羅子恒問。

見人沒回應，羅子恒以為他沒聽見，正打算再問一遍，李江濤忽然跑過來叫周措，“到底在哪啊？我還是沒看到那兒髒了啊？哎，林之渙呢？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