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措回頭随手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拍了拍，“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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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隻上三天課。

林之渙最近表現不錯，林正給他的零花錢都是四位數五位數換着給。

他沒什麼特别大的需求，于是早上來學校的時候，給陳嘉衡他們都帶了早餐。

江滿也得到了一份，他受寵若驚，和林之渙說謝謝。

林之渙從江滿進教室就豎着耳朵聽人的動靜，所以很及時地回了一句“不用謝，我就是順便。”

“嗯。”江滿笑着說：“謝謝你的順便。”

人稀稀拉拉又來了許多，林之渙偏着頭等了會兒，終于按捺不住，轉過身去問陳嘉衡：“周措怎麼還不來？”

“估計路上晚了吧？這還有幾分鐘呢，好多人都踩點的。”他又吃了一口白來的早飯，嘴裡還沒嚼幹淨，“你看，你前面那倆不也剛來？”

任藝憐和莊蝶看見了桌上的早餐，和陳嘉衡對上視線，“不會是你買的吧？”

“渙哥。小點聲。”

于是她倆小聲和林之渙道謝。

林之渙往後仰了仰碰上那張主任還沒來的桌子，趴下去從書包裡找手機想給周措發消息。

昨天他把馮爍的事告訴了周措，兩個人聊到了很晚，但是并沒有聽說他今天不來學校。

手機還沒找到，江滿忽然碰了碰他的手臂，林之渙“嗖”的一聲坐直。

往右看了一眼，正巧和窗外的王姐尴尬地對上了視線。

高二的後十六個班在希望樓，前三十個班在和平樓。

和平樓的教室窗戶都非常低，以至于當班主任走到窗邊，整個班級的情況都被一覽無餘。

王姐走後，林之渙做賊似的立馬拿出手機給周措發消息，過了會兒才收到回信，原來是生病請假了。

“生病了啊，那他豈不是又一個人？”陳嘉衡感歎道。

生病确實需要人照顧。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林之渙自己都吓了一跳，從前他可不會這樣想，隻是來到了這裡這麼久，林賢一對他的照顧太過無微不至。

“渙哥，你沒讀過大學你不知道。”陳嘉衡撐着臉自言自語：“周措他爸媽可忙了，根本沒時間管他，以前我總覺得他幸福、自由，後來才發現太孤獨了。”

林之渙心想原本他确實該讀大學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林之渙跑去醫務室買了幾種以前周措常吃的感冒藥，靠着記憶找到了周措的家。

門鈴聲響了一會兒，周措才慢吞吞地過來開門，看見來人時愣了愣。

“你怎麼……”

“我就記得你是住這兒的。”林之渙速度很快地側身溜了進去，“叔叔阿姨在嗎？”

“學校去了。”周措關上門，走到桌邊給他倒了一杯水，“這個點，吃飯了嗎？”

“我買了面包！”林之渙得瑟地拿出一袋面包，然後把藥遞給他，“你吃藥了嗎？”

“沒有。”

“給你一個。”林之渙拆了一個小面包遞給他，“墊點東西再吃藥。”

以前周措生病的時候有些懶怠，江渙就給他買這個牌子的小面包，既能應付他挑剔的口味，又能勸他吃點東西。

“對了，昨晚我給你說的那個人，你有想起什麼嗎？”林之渙自己拆了一個面包，又提起馮爍。

“一點半上課。”周措走了兩步坐到沙發上，和林之渙肩抵着肩，“趕回去還來得及嗎？”

林之渙看了一眼手機，“我一點走，來得及。”

周措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校服外套裡面隻穿了件白色短袖，領口敞得很大，“我不認識馮爍。”

“那行。”

“以前也買過面包嗎？”周措說：“他生病的時候。”

林之渙還在想馮爍的事，聞言點點頭，“你以前生病的時候就不愛吃飯，我又不會做，就隻能買面包吃。”

“不是我。”

他發現周措真的很在意以前的事。

他想說其實你們一模一樣，你做夢能夢見他，說不定他做夢也能夢見你呢。

但現在生病的人是第一位的，于是林之渙哄着他說：“好好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