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彙演的當天,有節目的人早早的就到了七中的西區禮堂。
陳嘉衡的話劇組和周措、白芷西被排在了同一個休息室。
陳嘉衡、羅子恒和李江濤三個人圍着周措走了個圈,然後羅子恒煞有其事地問:“我現在去學鋼琴還來得及嗎?”
“我覺得來不及。”李江濤剛說完,陳嘉衡又接過話說:“其實我小時候被我爸送去學過兩個月鋼琴,現在撿起來應該也不是不可以……”
“你們在說什麼?”林之渙剛和任藝憐、莊蝶在後台試完麥回來,見那裡人多也走過去湊熱鬧,正好和坐在凳子上的周措對上視線。
頭發是精心做過的,看起來像是打了發蠟,露出一片光潔的額頭。
身上穿着熨燙妥帖的西裝,腳上一雙黑色的皮鞋,讓他再一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周措的确很帥這個事實。
林之渙眯了眯眼睛,聽見羅子恒說:“你看他化了妝怎麼就這麼……”
“人周措本來就很帥好吧?”李江濤又看了眼周措身上的西裝,啧了一聲,“陳嘉衡你怎麼就不能給我安排個什麼霸道總裁之類的角色呢?”
“就是。”羅子恒也應和一聲。
“幹嘛?”陳嘉衡白了他們一眼,“這是你們氣質問題好吧?你看江滿,還有我渙哥,他們就很帥啊。”
“我這是造型還不錯的原因。”江滿朝他們擺擺手,“哦不,林之渙不是……”
“别謙虛了。”林之渙說:“本來就很帥啊。”
幾個人哄笑起來,隻有江滿呆了兩秒,然後鼻下詭異地出現了一抹紅。
“江滿……”李江濤有些驚訝地指了指他,“你流鼻血了……”
江滿迅速反應過來,用手指輕擦一下,接着立刻把頭仰起來。
陳嘉衡手忙腳亂地從桌子上摸了幾張衛生紙遞給他,“怎麼又流鼻血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處理一下。”
林之渙說:“我陪你吧。”
等兩人走後,剩下幾個人又聊起來别的事,周措捏着譜子有些看不進去。
“想什麼呢?”羅子恒用手碰了碰周措,“這一頁看了多久了?”
“白芷西。”陳嘉衡笑了兩聲,對着不遠處正在補妝的人說:“我明天就重新學鋼琴曲,明年我争取和你搭檔啊。”
“好啊。”白芷西頭都沒回。
“就你?”李江濤說:“你還是……”
“我去看看。”周措忽然站起來,走到桌子邊拿過一包衛生紙,“怕他們紙不夠。”
衛生間裡江滿的鼻血已經止住了,他正用涼水沖洗着手上的血迹。
沖好後,林之渙又遞給他兩張潤濕過的衛生紙,用來擦拭臉上被弄髒的地方。
“真的沒事嗎?”林之渙問。
“我今晚再去看看醫生吧,再去去火。”
“金銀花露。”
“你也喝那個?”江滿對着鏡子把臉上的痕迹擦幹淨,“我家也有這個,因為我媽媽總說那個對身體好。”
林之渙沉默了兩秒,轉移話題說:“你妝花了。”
“嗯,要補妝。”江滿看了眼時間,“得抓緊時間了。”
林之渙點點頭,剛要離開時,身後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周措拿了包衛生紙看着他們,“好了嗎?”
“血已經止住了,謝謝你們。”
“現在是?”
“他妝花了。”林之渙說:“你……”
“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江滿明白過來,“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聊。”
等人走後,周措又把幾個隔間門都打開确認了一遍沒人,然後才回到洗手台邊把那包衛生紙扔在上面。
“幹什麼虧心事呢?這麼緊張?”觀看了全過程的林之渙把雙手抱在面前。
周措微微勾了勾嘴角,伸手貼了貼他的臉頰,“親一下。”
林之渙沒想到他這麼直白,張了張嘴,沒忍住笑出來,“一百塊。”
“嗯。”周措點頭,然後按着他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
重新回來後兩人還沒有怎麼親密過,牽手和擁抱都是少之又少的。
于是這一次周措吻得有些用力,直到林之渙偏開頭喘了兩口氣,他才回過神來停下動作。
周措摸了摸他的嘴唇,那裡變得有些紅腫,“難受嗎?”
林之渙臉有些紅,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搖頭說:“沒有,隻是……”
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周措的西裝衣角出現了些褶皺,那是剛剛被林之渙抓住的地方。
“沒事。”周措笑了笑,“這一面朝舞台裡面,沒人看見。”
兩人又待了會兒,等到某些情緒下去以後,周措才說:“你之前說,江滿是什麼病?”
忽然被問到的林之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想了一下才說:“隻說是什麼血液病,江春晚也不會和我細說。”
周措還想說什麼,洗手間的門被人敲響了,“有人在裡面嗎?”
“這個門是壞了嗎?不然去教學樓那個……”
林之渙面無表情地拉開門,“不小心關上了。”
對面撓了撓頭說:“哦行,裡面還有人嗎?”
隻剩下一個身影的林之渙:“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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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