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渙“哦”一聲,“是我先對吧?”
“好像是,你的号碼在我們前邊。”江滿回答說:“我在最後,待會兒你們把手機那些交給我吧,我幫你們拿着。”
江輝忽然出聲,“我來拿着吧,反正我也沒事做。”
“行,謝了啊叔。”陳嘉衡搶先答應下來。
林之渙也說了句“謝了”,畢竟現在他是江滿的父親,再怎麼樣也不能鬧得太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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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個項目每個人用時都很短,畢竟是立定跳遠,站在線上半蹲擺臂兩三次後直接起跳,記下距離再複跳一次取最好成績就結束了。
三個人的最終成績相差不大,陳嘉衡還要略勝一籌。
“周措結束了嗎?”陳嘉衡往希望樓那邊望,“人還挺多。”
“去看看,江滿和我們一起去嗎?”林之渙問他。
“我……”江滿有些為難,他看了眼江輝,又看向林之渙。
江輝知道林之渙不想看見自己,于是說:“去吧,我先回家了。你們好好玩。”
男子跳高也快結束了,隻剩下周措和17班、21班兩名男生争奪高二組第一名。
林之渙知道最後赢的是周措,所以他并沒有太緊張,注意力還在江輝身上。
和初次見面時的印象不一樣,他老了許多,也黑了些,整個人也變胖了。
“啊啊啊啊啊啊!”陳嘉衡忽然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晃,“老周老周過了!”
林之渙回頭正好與周措對上視線。
什麼江輝江春晚,他都不想管了。
周措在裁判那裡确認好成績就走到他們面前,“怎麼樣?”
“第三。”林之渙指了指陳嘉衡,又指了指自己和江滿,“沒成績。”
“低調低調。”陳嘉衡樂呵呵地說。
周措喝了一口林之渙遞來的礦泉水,“今天還有比賽嗎?”
“我沒有了。”江滿搖頭。
“我也沒有。”
“四點有個鉛球。”陳嘉衡拽着人往主席台前走,“待會兒給我加油,雖然赢不了,但也要加油。”
林之渙一眼就看見主席台上的任藝憐和莊蝶,她們應該是正在寫助威的稿子。
七中運動會期間的廣播權是被各個校區的操場直接征用了的。
開幕式結束後,主席台上會擺出一張桌子,桌子邊有校廣播室的成員輪流值班,他們收集各個班代表送來的助威語并進行宣讀以激勵運動員。
“你們是有稿子送過來嗎?”任藝憐看見他們,跑過來問。
“有筆嗎?”陳嘉衡接過來要伸到周措面前,頓了頓,“你算了。”
周措不置可否,正好躲個清閑。
“不然就寫個男兒當自強?”陳嘉衡問。
“女兒呢?”
林之渙話音剛落,任藝憐就立刻拿回了稿紙的使用權,對着陳嘉衡說:“不許瞧不起我們女孩子。”
“冤枉啊姐姐。”陳嘉衡表情淩亂,“我隻是單純想給我擲鉛球的時候寫句話來着。”
“那還是我和莊蝶來吧。”
任藝憐說完看向林之渙,從上一次想要表白被拒絕後,他們基本還沒說過什麼話,“你們沒事做的話可以去給楊興和羅子恒加油,50米一會兒就開始了。”
“好。”
“對了,你們等一下。”
說完她跑回莊蝶旁邊,再次回來的時候給他們遞了兩張貼紙,上面有許多小貼紙,都印着“高二十四班”五個字,“之前田瑤訂的,忘拿給大家了,你們看見我們班的人就給一下。”
林之渙接過來看了眼,“這是貼哪兒的?”
任藝憐把校服袖子往上理,左手手腕處出現一個小印記,“也可以貼在臉上。”
“我要貼在臉上。”陳嘉衡說完把周措一攬,“老周也是。”
“這怎麼洗?”周措問。
“水洗就好了,不難洗的。”任藝憐說:“你們可以貼在眼角下邊,那兒好看。”
“我還是貼手腕上吧……”林之渙咧咧嘴,“江滿和周措貼眼底下,陳嘉衡貼眼皮上。”
“渙哥……不是,林之渙貼腦門兒上。”
眼瞧兩個人又要掐起來,江滿趕忙看向任藝憐,“你們忙得過來嗎?要我幫忙嗎?我下午也沒事,趕着看個鉛球就行。”
“我和莊蝶就夠了,尤其是我也沒有報項目,就适合幹這個。”
“那行,我們先走了,有事發消息,可以看見。”
往食堂下的小超市走的路上,林之渙把其中一套貼紙遞給陳嘉衡,“你看看往哪兒貼?”
“就貼臉上啊,多顯眼。”
“江滿呢?”
“我還是手腕上吧。”
“不行。”陳嘉衡否定他,“我們都貼臉上你不貼的話不合群,是吧渙哥?”
渙哥和周措對視一眼,“其實我覺得貼臉上有點二。”
江滿抿着唇愣愣點頭,聽見周措說:“我也貼手腕上。”
食堂所在的樓一共四層,二樓往上才是食堂,一樓是一個小超市和一個室内小遊泳池,雖然遊泳池完全沒有存在感。
四個人在一樓一個洗手台邊貼好了貼紙。
江滿貼在手腕上,林之渙和周措往上貼了一些,在小臂位置。
陳嘉衡依舊堅持自我,并且始終認為肯定有人和他想法一緻。
過了沒多久,即将上場參與50米短跑的楊興和羅子恒臉上都印上了“高二十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