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試圖解釋,背景裡被轟飛的秦绯陽聲音順着空氣被傳回來。
“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喂!”
“季姐救命哇!”
已經和雷虎纏鬥起來的季夢琪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耳邊是雷虎聒噪的蠱惑聲。
“對比起麒麟那些神獸,蜃獸明顯就是替死鬼不是嗎?就像仙鶴,就像青雀,就像...我們。”
“不如加入我們...我們從不會放棄任何同伴。”
“聒噪。”
季夢琪不為所動,攻勢加快,似乎想速戰速決。
江霜禾觀察情況,對于秦绯陽和季夢琪被牽制的情況并不意外。
季夢琪,今年大二,大一暑假經曆海難後活了下來,在那之後覺醒了天賦,通過檢測發現身上蜃獸的血脈濃度在百分之六十三,也是血脈繼者的一員。
之前就有說過,血脈濃度的高低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本人可以發揮的上限。
某種意義上,血脈濃度的高低才是真正的抽盲盒,甚至很大程度上把覺醒者分了三六九等。
雖然天理教還有什麼雷虎之類的稱呼聽起來很有假冒僞劣産品的味道,但好歹雷虎算是第三席,天理教也存在了很多年,能這樣被兩個才覺醒沒多久的孩子僵持住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這麼僵持着也不行。
顯然仙鶴就是這樣想的,他朝着舉着武器警惕靠近的護衛隊打了個手勢,他們緊跟着依次排開站出陣型,手上動作飛快的結印,在外行人江霜禾看來就是一分鐘做了八百個假動作。
“起!”
金色的絲線将暗紅色的牢籠纏繞,牢籠震顫,本來試圖策反季夢琪的雷虎右手握拳狠狠往下作劈砍狀,天際破開的裂隙冒出一道閃電劈在金色絲線和牢籠之上,仙鶴一下跪趴在地,痛苦的捂住胸口在地上翻滾。
不遠處的青雀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和本來安排給江霜禾的護衛隊纏鬥在一起。
依舊什麼感覺也沒有的江霜禾在仙鶴的爾康手中伸手觸碰到牢籠,用力一握。
“熟悉的氣息。”
“什麼?”
仙鶴大腦自動補全:“你的血脈傳承裡有這玩意的解法嗎?”
可惜不是現在的她可以解開的。
對于自己“輔助”定位很清晰的江霜禾仰頭看向半空中蠢蠢欲動好像有什麼要沖出來的裂隙,轉頭看向仙鶴搖頭:“感覺熟悉,但我解不開。”
“你才覺醒都能對這些有印象,你的血脈濃度肯定很高。”
仙鶴故作羨慕嫉妒,下一秒疼得縮成一團:“我們本來的目的地是渤海,現在那邊應該發現我們沒有準時到達,隻有等待救援了。”
江霜禾在仙鶴身旁蹲下,伸手挑起一撮他的白發,發質還挺好。
“有沒有可能,援兵早就到了?”
仙鶴沉默,仙鶴拒絕承認此時上蹿下跳的秦绯陽就是最後的援兵:“不是,這算什麼援兵這明明是在送菜!”
“我聽得到!”
秦绯陽邊打邊反駁,莫名覺得自己被挑釁了的天理教教徒緊跟着加大攻勢,換來秦绯陽上蹿下跳的嗷嗷叫。
畫面帶着詭異的搞笑,左右兩邊各忙各的,位于安靜區的仙鶴強撐着在地上起身緊急形象管理清了清嗓子:“雖然我早就做好死去的準備了。”
“但一定不是今天。”
仙鶴說完又坐下打坐,圖騰在他身後若隐若現,江霜禾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隻在喝水的丹頂鶴。
“你還得找弟弟呢。”
江霜禾這麼說着,之前中止的結印又在身後開始。
半空中的裂縫越來越大,蒼白的骨爪扒拉住裂縫兩邊,像是撕開零食袋子,把天際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吼!!!”
伴随着巨大的獸吼和音波,江霜禾和仙鶴被帶得緊貼在牢籠之上,仙鶴表情瞬間痛苦猙獰起來,被江霜禾反應極快的一腳踹下牢籠,緊跟着借着慣性壓在身下。
“謝謝...但是能不能不要踩我,你可以坐在我背上的。”
被踩着屁股的仙鶴委屈的抖了抖,江霜禾一愣,默默把腳轉移到他髒兮兮的背上。
婉拒了哈。
天空的口子裡緩緩彈出了一個恐龍狀的頭。
頭骨呈黑曜石光澤,表面覆蓋古銀色鈣化層,裂縫中滲出幽藍磷火,活像岩漿在裡面燃燒,随着那龍頭全部探出,跳動幽藍火焰的瞳一轉,鎖定了牢籠裡的江霜禾緩緩張嘴——
壞了,這波沖她來的。
直線脈沖一般的火焰攻擊瞄準江霜禾就過來了,此時被鎖在牢籠裡的人避無可避,秦绯陽深吸一口氣就要沖過去。
“你瘋了嗎?這明顯是甲級的詭異!”
秦绯陽來不及解釋,整個人沖出去火紅的頭發好像要比那烈焰沖擊還要耀眼幾分。
紅色的麒麟圖騰在他身後浮現,一隻麒麟幼崽從圖騰中沖出來朝着巨龍發出怒吼。
“啊嗚!”
麒麟幼崽不出意外的被掀翻,火光好像已經到達她眼前燎到她的頭發帶來燒焦的氣味。
耳邊有隐隐的仙鶴鳴叫,淺綠色的光點和火光對抗,修複着她燙傷的身軀。
“真狼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