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睜眼失敗,并不打算再作弊的江霜禾往後一靠,靠在柔軟的靠背上唇角好心情的翹起。
“開始了。”
*
“我去,這小巷子也太窄了吧。”
秦绯陽伸手比對具體,發現這處小巷更像是夾在兩處住宅中間殘留的空隙,寬度僅僅隻夠兩個身形正常的成年人并肩走過,在側邊靠牆的位置還堆放着幾個垃圾桶,顯得空間越發逼仄。
季夢琪試着複刻情況,眉心微擰:“巷子狹窄意味着難以逃脫,但也意味着受到攻擊的攻擊幅度不會過大。”
“如若發生争執,勢必留下痕迹。”
“但兩面牆壁意外的幹淨整潔,與預測情況格格不入。”
秦绯陽補上後半句,手順着牆壁按了按:“這牆倒是很新的樣子。”
排除掉被故意翻新的可能,确實有些詭異。
“我們晚上再來一趟。”
季夢琪一錘定音,兩人正要離開,轟隆聲傳來,作為死物的牆壁一下活了過來,青磚縫隙滲出鏽紅色液體時,潮濕的黴味驟然被鐵腥取代。
兩堵高牆在暮色裡無聲收攏,如同突然張嘴進食的野獸,無數細小黑點從剝落處湧出,沿着磚縫蜿蜒爬行。
腳下青石闆開始發燙,鞋底膠皮融化産生的焦臭混着血氣直沖鼻腔。季夢琪和秦绯陽反應極快的往外沖,牆邊的垃圾桶倒塌阻擋前路絆得秦绯陽伸手扶住牆壁借力。
“什麼東西?”
秦绯陽手撐着的右牆磚塊突然凹陷,露出半截灰白指骨,指骨豎直化作尖銳的利刃對準秦绯陽的胸膛。
“這邊!”
季夢琪伸手拉了秦绯陽一把,那指骨卻好像認定了什麼,死盯着秦绯陽不放。
“我就說我最讨厭這種尋仇任務了!”
明明搞事情的是其他人,偏偏遭殃的是同性别的他。惡臭男都給小爺爬啊!
太陽逐漸遠走,黃昏最後的光線被壓縮成一道狹長的金線,兩側牆面貼近到把秦绯陽的一條腿死死夾住像是恨不得就此夾成肉醬。
秦绯陽疼得面色鐵青冷汗直往外冒,被牆壁無視了的季夢琪努力尋找開關不及,從腰側抽出一把軟劍。
“你幹嘛?!”
“直接切掉吧。”
“啊啊啊啊啊,等等,等等,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季姐,它好像在啃我腿啊!”
雖然嘴上說着自己十八但距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幾天的秦绯陽是真情實感的慌了,一方面為自己要失去的腿哀悼,另一方面又在心裡面條淚懷疑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你變成麒麟試一試。”
清冷的聲音猶如久旱逢甘霖,秦绯陽原地變身,耀眼的紅色圖騰一閃而過,一隻五顔六色的小狗落地胡亂晃了晃腦袋,看到來人“汪嗚”一聲,撒開腳丫子沖了過去。
季夢琪臉上的警惕散去,身後的牆壁又恢複原樣,好像他們剛剛所見到的場景隻是大夢一場。
但沒有幻術可以在蜃獸面前半點不露餡,心有餘悸的彩色小狗後腿處的傷痕也真實存在。
江霜禾把彩色小狗抱起,有些驚奇的研究了一下他的毛。
“上次看我記得是紅色來着。”
“那是他目前能解鎖的攻擊力最強的形态。”
季夢琪靠近:“你怎麼來了?你的眼睛...”
江霜禾聞言點在自己眼尾:“仙鶴說隻能讓我恢複一小時,回去就得乖乖配合治療。”
“我來是有線索。”
江霜禾正色:“牆兩邊的居民樓在建立之初同屬于同一家公司天宇承包,但因為資金不足把另一半承包給了另一家公司宏财。”
“然而宏财承接不久,公司老闆的女兒就死在了這裡。”
她說的這裡當然是現在這處小巷,并且還沒完。
“之後承包另一半建房工作的包工頭的女兒在給他送飯回去的路上去世,沒多久宏财一位股東的兒子因為故意殺人入獄。”
“很巧的是,那位股東的兒子就是我們之前所說的尾随女性到過這裡的人之一。”
“那個包工頭現在還在給他女兒維權,找上了我。”
江霜禾看向恢複平靜的牆歎了口氣:“包工頭死去的女兒,叫劉熙雯。”
牆壁震顫,不同于之前兇得不行要把人吞噬殆盡的氣勢,牆壁合并,緩緩露出了一個入口。
“走吧。”
江霜禾看向身後,帶得季夢琪警惕的靠近。
“你早就發現我了?”
仙鶴從陰影裡走出來,無奈的伸手摸頭。
“不愧是你啊,小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