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濡突然想起當時在意識腦海裡看到的,原著裡的唐擁淮。
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暴君。
藍濡看着眼前這個仿佛要将他大卸八塊的孩子逐漸與他記憶裡的那條落水狗融合在一起,變成了同一個人一般,心裡突然湧上一絲怪異的情緒。
既然橫豎他都走不了。那就在這待個五年吧。
隻不過,系統和他說的,要将唐擁淮培養成一個好孩子,恐怕恕難從命了。
無論是出于反叛心理也好,還是單純看着唐擁淮這副被人打趴在地的樣子讓他很不爽,好像又看到了那條被人踢來踢去的落水狗。
他要他不同任何人講和,不原諒任何人。
屬于我的當然要奪回來,背叛和傷害也當然要用血來償還。
這怎麼能叫暴君呢?
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至于系統說的要用愛讓唐擁淮有生的希望,藍濡滿不在意。
誰說愛意才會衍生出情感,恨可以做得更好更滿。
“既然知道自己很弱。那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畢竟你很弱,直白點說就是廢物。哪怕恨我恨得牙癢癢但是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
藍濡面上表情沒顯露一絲痛苦,反倒是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容多少有些扭曲,看得旁邊的系統都忍不住一激靈。
“我知道你想要殺我,我就在這兒等着,努力殺了我來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吧。”
他用另一隻可以活動的手拍了拍唐擁淮的肩膀,看上去像是貼心長輩在教導孩子一樣,如果忽略他臉上那近乎是病态的笑容,就更像了。
唐擁淮松口,依舊瞪着眼前的藍濡,像是在看什麼即刻捕殺的獵物一樣。
“我總有一天要讓你死在我手裡。”
藍濡心情極好地挑了挑眉,“行啊,我等着你。”
*
安頓完小廢物後,藍濡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去檢查Moon了,但不管他如何啟動,Moon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藍濡:完蛋了。
“喂?野哥?嗯找你有點事,是關于Moon的。”
方野看着面前巨大的機甲,足足有十秒鐘沒有說話,十秒鐘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是穿越了嗎?”
藍濡先是心下一驚,然後才搖頭,“沒有。”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這是上哪去整得這麼多傷啊!!Moon的整體機能受損超過百分之四十了啊!”
方野肉疼地摸着機甲冰冷的外殼上雪花狀的裂痕,“Moon再厲害畢竟也是五十年未啟動的機甲了,你拿它當玩具整啊?!!”
“不是......我,我救了個,野貓。”
“救什麼貓需要和軍隊火拼!!你救的貝斯特‘啊!”
藍濡自知理虧,乖巧地低頭挨罵。
方野邊看檢測報告邊止不住的哀嚎,“ 等離子炮,我的天啊,你們能活下來真是奇迹,你到底都去幹嘛了啊?”
他一回頭正好看見藍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平時鮮少露在外面的皮膚,右手手腕上一片觸目驚心。
“等等等等,你這手又是怎麼回事?”
藍濡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傷口。
奇怪了,按理來說這些傷口不是很快就痊愈了嗎?怎麼現在還沒好。
他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貓抓的而已,不怎麼疼。”
方野看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奇怪了,但見藍濡這不想詳說的樣子他也隻能歎口氣。
藍濡也看着Moon,“野哥,Moon能進行改造嗎?”
他将手輕輕放在機甲冰冷的外殼上,Moon的自動識别一檢測到他手上已經幹透的血迹。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重新運作起來。
“他生來就應該屬于戰場的。”
從方野那兒回來後,藍濡心情頗佳,将Moon小心停放在後院,他在想方野剛剛同他說的。
“伽藍星其實隻是我的一個情報搜集點,隻是因為最近有任務所以我才會在這邊,再過一個充電周期我就得回去天格星,如何?去天格星定居吧,伽藍星常年也不太安穩,你就算想護着誰也最好找個安全點的地方不是嗎?”
伽藍星的潛在麻煩确實太多,藍濡答應方野他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回來的時候過于放松,以至于藍濡忘了家裡還有個“定時炸彈”。
他當時正躺在沙發上小憩,屋子裡一片安靜,正當藍濡昏昏欲睡的時候他聽見兩點鐘方向有一聲極輕的響動聲,他不動聲色的翻了個身,面朝沙發裡。
幾息後,藍濡的手臂都快要壓麻了的時候,身後終于又傳來動靜。
是刀刃破風的聲音,藍濡一偏頭,刀尖擦着他的臉頰而過,釘在沙發裡。
藍濡撩起眼皮,臉頰上是剛剛劃出的一道血痕,并不深,但是放在藍濡那慘白無血色的臉上,倒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看着面前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唐擁淮,突然覺得有點無聊了。
這小兔崽子為什麼永遠隻會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