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90的帥哥翻了個白眼,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氣勢消失了,他推了下萩原研二的肩膀:“快點上去,懶得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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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萩原研二分開詢問另一個人的伊達航,倒是沒有經曆好友那樣的精神沖擊,相反,他發現三川文非常配合,井井有條地給出了每一個問題的合理答案,并且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我不知道那位先生為什麼要那麼說。”三川文歎氣,“我确實跟春帆小姐認識,但那是因為我是這裡的常客,經常來泡溫泉而已,山下的村民也早就眼熟我了。”
至于老闆提過的教團,伊達航沒有主動問時,三川文就一字不提,伊達航一問了,他才回憶着說:“這裡确實有這樣的信仰,春帆小姐和老闆好像都是信徒。不過,平時也基本沒有看到過教團的行動呢,應該是個很無害的小教派吧。”
伊達航表情不變,心裡腹诽:不管原本真的多無害,在死了一個人以後,就怎麼都跟無害扯不上關系了吧。
而且他見過的每個邪教都會這麼說自己。
針對三川文的詢問本身也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進行下去,正當伊達航思忖着自己是否應該先去【松田陣平】那邊看看時,他聽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頭霧水的刑警警惕地打開門,就看到萩原研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像是急着趕去什麼地方。
“?”伊達航一愣,他皺眉叮囑三川文不要離開房間,就轉頭去了水原春帆那裡。
萩原是從對方那裡知道了什麼嗎?
“水原小姐。”他禮貌地敲了兩下門,裡面并未傳來回應,“……水原小姐?”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辦案經驗豐富的伊達警官當機立斷地撞開了門,而門後果不其然——
窗戶大開,水原春帆已經不見了。
與此同時,最開始就溜去搜查老闆房間的那兩人也已經不在旅館裡。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正在爬台階,準備前往旅館後的那處‘廢棄神社’看看。
這本來隻是必要的一次探索,旅館裡沒有信息,他們自然懷疑神社裡别有洞天,而鑒于伊達航在白霧裡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旅館的事情,兩人本來以為他們這一去也會出現什麼以外。
可直到諸伏景光的手都觸碰到了神社的鳥居,也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兩人交換了一個凝重的視線。
他們相信伊達航的判斷,所以問題大概就出現在神社裡了——為什麼下山會被阻攔,上山卻能暢通無阻?
兩人都是不相信這裡有什麼神的人,伊達航的經曆也可以用許多方法解釋,就連已經确定【松田陣平】或許是什麼平行世界來客的諸伏景光,都不覺得這裡真的有什麼超科學的事情發生。
就更别說至今仍然堅定地認為【松田陣平】不懷好意的降谷零了。
“進去?”諸伏景光沉吟片刻,朝搭檔無聲詢問。
他第一時間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降谷零不知道有什麼發現,人正蹲到那邊的灌木叢邊上,在樹根旁撿起了什麼。
諸伏景光靠近一看,也跟降谷零一樣怔住了。
躺在後者手心的,是一個他們都很眼熟的黑色打火機,機身的右下角,還刻着一個他們更眼熟的、頭部微微翹起的大寫字母J。
“……”降谷零捏緊了打火機,他沒說出口,但是諸伏景光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是松田陣平的東西。
“先進去吧。”
降谷零站起身,把打火機放進了口袋裡,他轉頭要跟幼馴染說些什麼:“等……”
他止住了聲,周圍卻并沒有因此安靜下來,諸伏景光此時也聽到了讓降谷零屏息的動靜——
從神社裡似乎傳來了一道模模糊糊的歌聲。
或者應該強調一下……從‘無人’的神社裡。
周圍的白霧太濃,兩人甚至看不清神社裡的擺設,朱紅的鳥居是他們目前唯一能看到的東西,自然也隻能聽出歌聲似乎是從高處傳來的,哼着的曲調也很熟悉,是耳熟能詳的籠目歌。
對音律更敏感的諸伏景光突然擡起了頭,朝歌聲的方向看了過去,他低聲告訴身邊的同伴:“是水原春帆的聲音。”
他話音落下後,歌聲也停住了。
在兩個卧底屏息凝神,準備直接進入神社内一探究竟的下一秒——
一陣風吹過,白霧散去,他們看到了鳥居後不遠處,居然伫立着一座十米左右的高塔。
此時此刻,一道穿着淺紅色和服的瘦弱身影正從高塔上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