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要當你媳婦兒，别亂喊！”

他看着我憨笑，朝我臉上呼酒氣.

我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沒個正形！就電瓶車，愛坐不坐！”

我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但是他可能真的失去了理智，責備也無濟于事，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下次我不管你了，别喝這麼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憨厚的笑容.

“嘿嘿，媳婦兒，我……我沒喝多，我還能走呢”

說着，他便試圖邁開腳步.

“好好好，你沒喝多，來，我扶你上車，回家我再陪你喝點”

他終于不鬧了，一下子又将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費力地攙扶着他，将他扶上了電瓶車

“抱緊，一會兒别摔了”

電瓶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我緊緊地握住車把，他靠在我的背上.

一路上，我都在默默地忍受着他的酒氣和胡言亂語，但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選擇.

回到家後，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把他放到床上，自己也已經滿頭大汗，腰酸背痛.

收拾好這一切，我很快趕回自己家，我爸馬上下班了，看見我不在，又得噼裡啪啦一頓罵.

第二天睡醒，他給我發信息.

“你手套沒拿”

又給我拍了手套的照片.

“兔子手套是不？這可愛的”

我去他家裡拿了手套，又和他一起坐公交車到吃飯的地方.

我有點擔心.

“你身上酒氣還沒散呢，能開車嗎？”

“沒事，我老司機了”

我坐上了副駕，系好安全帶，這是我第一次坐他的車，座椅被仔細地擦拭過，沒有污漬和磨損痕迹，透出一股淡淡的皮革香，座椅上的縫線雖然有些陳舊，但依舊牢固

“還可以吧！”

他問我.

“路虎呢？”

“你這磕唠的！以後買呗”

中控台上的按鈕和旋鈕有些泛黃，但依舊清晰可辨，儀表盤上的指針在微微顫動，我看着幾萬的行駛裡程，都是他奔波的痕迹，他的歌單很老，大多數我沒聽過，配上他的嗓子，總讓人瞌睡全無.

這是2021年的事情了，但今年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我吃完就要穿校服去上學了.

有時候一兩個月不見，他見面會讓我和他比比身高，歎口氣，扯下自己頭上的一根白發.

“媳婦兒，你這馬上比我還高了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