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大的進度有點慢了,赤井秀一想。
他已經做了不少任務了,但還沒有進行代号考核的迹象。似乎可以用諸星瑪麗刺激他一下……如果有合适機會的話。
在有了這個念頭的幾天後,赤井秀一收到了新的任務郵件。
他挑了挑眉。
這個任務地點……
先拿到代号的諸星瑪麗接觸不到太多任務信息,反而是通過另外渠道被威脅加入組織的諸星大,反而能通過最開始的情報屋渠道找一些自己可以接的任務。
雖然赤井秀一知道,這是因為諸星大理論上欠了很多錢,需要更多任務,需要更快證明自己的原因,但這種兩個身份對比産生的差距還是讓他感慨琴酒的難纏——難纏的當然是琴酒,是琴酒決定瑪格麗特能接觸多少信息。
赤井秀一翻到了他上次記住的那個任務。
“我接了,這個任務。”他将清單推到情報屋面前。
“嗯?你應該不需要再來這裡接任務吧?”情報屋斜眼看他,“又缺錢了?”
“錢是永遠不夠用的。”赤井秀一說。
諸星大是個在美國學會了很多壞習慣的惡徒。
他拿到了更具體一些的任務信息。
任務的截止時間在琴酒給的那個任務之後,這代表着他理論上可以在瑪格麗特執行任務的那個時間點,到任務地點附近“踩點”。
雖然兩個任務地點的距離并沒有那麼近,但踩點和搜集資料的時候多跑幾個地方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而當赤井秀一發現,自己以諸星大身份接取的任務,确實有痕迹指引着自己在瑪格麗特任務當天,到達那個任務附近時,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有人看不慣琴酒。
而想要掌控諸星大的人,希望諸星大和瑪格麗特對立。
甚至更進一步地,和琴酒對立。
這麼相信我嗎?還是說,就算我被琴酒殺掉也沒關系,隻是失去了一個可能好用的道具?
赤井秀一沒有做太多的推測。這種對人類心理的推斷很容易陷入個人視角中,産生思維上的誤區。
而他是個結果主義者。他不在乎動機,他也沒必要去考慮犯罪分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隻需要确認目前的局勢對他有利就行。
瑪格麗特這次的搭檔是基安蒂。
這是個脾氣有些暴躁的女人,槍法卻很不錯。
赤井秀一在任務前和基安蒂通了電話。
他發現基安蒂是個不在意任務目的,不在意任務來源,接了任務隻負責開槍的人。血腥讓她快樂。
他成為代号成員以來,琴酒給他分配的狙擊手搭檔大多是類似的性格:拿到代号的,拿不到代号的,都不會多問任務信息。
但很明顯,諸星大那邊的組織的人不是這樣的性格。
哪怕是他“性格溫和”的搭檔……那位姓綠川的組織成員,都沒有這麼“沉默是金”。
赤井秀一合理推測,這種類型的狙擊手不是組織的喜好,而是琴酒的喜好。
但他不打算扮演琴酒喜歡的那種性格。
以諸星大身份進入組織後,他發現諸星瑪麗的進度有些快了。她太快拿到代号,但這還可以用組織缺狙擊手來解釋。可直接被分配為琴酒的下屬?這才是真正異常的地方。
從諸星大那邊入手是一個方法,但他還是想試試,直接從琴酒這邊試探。
三個月……就算放置,時間也夠了吧?
“琴酒那家夥可是個控制狂。”基安蒂毫無顧忌在電話裡和他講琴酒的壞話,“不過跟着琴酒出任務也有好處,不需要想太多,隻需要按照指揮開槍就行。”
“如果出了問題,那都是琴酒的錯。”
雖然一開始通電話時基安蒂的語氣很不好,但很快就能通過對話發現基安蒂并不是個不好相處的人——隻需要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兩個人的關系就自然而然拉進了。
“我看到你在訓練場的狙擊記錄了。”基安蒂惡聲惡氣道,“能力很強嘛,我可不會一直輸給你。不過,讓那群隻會嘴上大放厥詞的男人閉嘴,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最開始隻是按照任務步驟,在任務前通過拿到的聯系方式和基安蒂聯絡。
但在赤井秀一的“努力”下,他和基安蒂的關系很快拉近了——至少在表面上關系變得親近了。
“任務結束去喝酒怎麼樣?”基安蒂邀請他,“我帶你認識其他的狙擊手。你應該和科恩也合作過才對,那是個不錯的人吧?”
“科恩”,是上上次任務的合作者。
赤井秀一敏銳意識到什麼,很直接地應道:“好。”
“就該這樣,做人就應該爽快點,少試探。”基安蒂毫無來由又抱怨了一句,“你可千萬别變成‘神秘主義者’。”
任務當天,赤井秀一背着他心愛的AWM出了門。
他在中途更換路線時藏好了自己的槍,以諸星大的身份在人前晃了一圈,做足踩點和找線索的模樣,又好整以暇變回諸星瑪麗,去吃了個飯,才取回槍,在約定好的時間點和基安蒂會合。
她們沒有對話,隻是确認了對方的形貌,并擦肩而過,各自去往自己的狙擊點。
等待的時間裡,基安蒂給赤井秀一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