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歡隐身的千峰,今晚卻一反常态地領着那個酷似蕭晏的替身悄然地跟随在季語姝十米之後。
季語姝雖未回頭卻能感受到身後這兩個小尾巴,她無奈地停下腳步,半轉着身子看向他倆。千峰也領着替身停下了腳步。季語姝歎氣道:“你領着他上前來。”
千峰作為一名暗衛,一向是冷言慎行,更甚少表達情緒,有時候季語姝都會忘記身邊還跟着一個人。但這會子,千峰卻不情不願地推搡着替身來到季語姝面前,略帶賭氣之音道:“公主有何指示?”
“你帶他先回公主府吧。”季語姝懶得和他計較,便揮揮手打發道。
“保護公主的才是千峰最重要的任務,萬不能離身一步,不如把這小子扔在路邊,我随公主前去辦事。”千峰正經地想扔掉這個麻煩。
季語姝覺得好笑,千峰一直把蕭晏當做目标,一直在追趕并成長為蕭晏,可奈何待他武藝學成,蕭晏卻徹底消失了,他頓失所望,但此時他也不滿這個冒牌貨去玷污自己的偶像。在這一點上,季語姝的感覺和千峰一樣,她瞟了一眼替身,輕歎道:“初識像,再看不過爾爾,他不是蕭晏。帶他回府,找個空置的房間安置下來即可,找人看守着,待事情結束,再讓他走吧。”
千峰一聽,放下心來,竟也樂得口不擇言:“是了,這小身闆離蕭大人差遠了,尤其那劍法,簡直是畫貓說虎。”然後千峰意識道說多了,低下頭來:“千峰多言。”然後又恢複了沉默。
“你且帶他回去,我把玉钏兒落在宴席上,去取一下即回。”說着她舉起右手,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腕,之前上面一直帶着一串兒粉若桃花的竹節玉串,聽聞是蕭晏在成婚前準備的聘禮,季語姝從不離手。千峰還是不放心季語姝一個人前往,還欲再言,卻被季語姝打斷:“速去。”
千峰隻得作揖告退,帶着替身消失在夜幕中。季語姝從袖籠中滑出了粉玉串,輕柔地纏繞在手腕上,然後退下了錦衣華服,裡面竟是一身夜行服,她攏起了發束,然後向着驸馬府走去。
府門緊閉,季語姝走到偏牆處,縱身一躍,便跳到了窄牆之上,半伏在牆上,小小的典籍府中,竟安排着兩班人馬輪值,侍衛們來回巡視,毫不懈怠。季語姝在牆上蹲得腿腳都略有些酸麻,才找到了空子跳了下去。剛來吃飯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一下宅子,前廳是宴請的地方,以這三進三落的宅院規制,住所應在最後,那最秘密的談話地方也應在最後。季語姝知曉席間定是探不出什麼,早就打算夜襲府邸。派千峰來雖然是更安全,但驸馬畢竟是皇家之人,若是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讓千峰聽了去,事情的走向更不好把握,所以季語姝冒險親探。
好在院落雖大,布局倒是很精巧,季語姝避過了幾輪守衛的勘察,沒費什麼功夫就摸到了住所。季語姝一間間摸了過去,在快走到最裡間的時候,突然怔住了。屋裡傳出了連連嬌喘,還混合着男子的低吼,讓人莫名覺得心底升起一陣燥熱。季語姝雖未行人事,但畢竟也雙十年級,自己成親前夜教導嬷嬷也教過,自然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去。
隻聽裡面嬌喘聲中,混合着聲聲低語,季語姝面紅耳赤地聽着,努力地分辨,隻能隐約聽到:
“驸馬爺,我的好爺,你輕點~”這媚語,一聽就能讓季語姝聯想到朱若煙那如絲黏連般的媚眼。
“快叫哥哥!”驸馬低聲道。
“我說我的爺,您還演上瘾了,成日在外面天天叫您哥哥,怎得在房裡還要叫哥哥~您還真把自己當哥哥了不成?”女子邊喘邊插空說着。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是不是平時跟冷峻那小子睡多了,都沒有興趣了!”驸馬不滿道。
“爺,天地良心,我和冷峻,那個木頭有什麼好睡的,平時叫他把屁夾着,他都不敢放的。他不過是個幌子,騙騙人罷了。”朱若煙粗俗的語言讓驸馬又恢複了男人的自信。
“倒是您,我的爺,日日在公主那,可不會忘了我吧。這仝貴死可是因為您,您可不能不保我。”朱若煙此時還能冷靜地想到正經事。
“放心吧,公主跟個木頭似的,事事端着,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是你好。”說着裡面傳來了吧唧一聲親嘴聲。
“那這次和靜公主來,不會出什麼岔子吧?”女子不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