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瞧,我現下不是好得很嗎?多虧殿下找來的神醫,果真藥到病除。”蕭晏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那可不行,眼下雖好,大夫都說了,一定要去喬家找神醫瞧瞧,方能藥到病除,生病的事是片刻耽誤不得。”季語姝走到蕭晏的面前。
蕭晏就笑着望向季語姝,不言語,半晌後,季語姝放棄了,道:“好吧,真是怕了你了,我陪你去揚州,但是如果路上你有任何不舒服,咱們必須立馬轉道去喬家,你且得答應我。”
“好。”蕭晏輕松一笑道。二人便收拾行囊,朝渡口走去。
揚州的春天來的比京城要早一些,那裡的地已經隐隐能看見泛着綠皮,枝頭上也開着三三兩兩的花骨朵了。經過了兩三日的跋涉,季語姝攙着蕭晏下船,覺得他比前幾日又清瘦了一些,她略感擔憂道:“身體可還吃得消,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蕭晏淡淡微笑,足以融化冬日的寒冰,道:“無須,咱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季語姝把包袱往身後一甩,道:“咱們不妨去衙門,找他們幫忙。”說着便準備往前走去。
蕭晏扯住季語姝的衣服提醒道:“殿下,您忘了,咱們私逃出來的。”
“那也不妨事的,揚州離京城這麼遠,皇宮也不知咱們來了揚州,何必去衙門,找他們行個方便呢?再說,你的身體尚未康複,讓他們找些大夫來瞧瞧總是好的。”季語姝拉着蕭晏就要走。
蕭晏猶豫,若真是那個人對季語姝出手,隻怕還未踏入衙門的大門,消息便會往京城送了,他還是阻攔着季語姝,不讓她去。
“蕭郎,你怎得吞吞吐吐的,是有什麼事情嗎?”季語姝疑惑不解道。
“殿下,隻是覺得多個人不自在。”出家人不打诳語,蕭晏更是不會說謊,偶然撒了個謊,連脖子根都紅了,耳朵更像是蒸熟了一樣。
季語姝聽了卻很歡喜,道:“可不就說呢,那我們找個住處安頓下來。去衙門也不方便,人多口雜,防止再走漏了風聲。”蕭晏默默點頭,任憑季語姝将自己安頓好。
要說在這揚州城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偌大的揚州城繁華無比,聚集着各行各業的人才,街頭巷尾都擠滿了人,要僅憑一張畫像尋人,真是困難。二人苦尋了兩日,沒有一絲收獲,季語姝給蕭晏打氣道:“别擔心,有時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不定咱們明日在街上閑逛就能遇見他呢。”
蕭晏笑着對季語姝說:“殿下,你已經辛苦了兩日,明日就别再找了,隻管去街上逛逛。”
“那怎能行,人還沒有找到呢,哪裡有心情閑逛,我陪你一起,先把人揪出來再說。”季語姝拍拍蕭晏的肩,又拍拍自己,讓他放心。
蕭晏噗嗤一笑道:“殿下,您不是和我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嗎,您明日便去休息。”
“那可不行,我豈能抛下你不管?”季語姝對他哼了一下。
蕭晏拗不過她,隻好退一步道:“殿下,那明日咱們不妨分頭行動,試試能不能提高效率。”
季語姝思忖了一下,隻好撇嘴不舍道:“那就先這樣決定吧,明晚咱們再彙合。”
之後兩日,季語姝和蕭晏都分頭行動,可季語姝發現蕭晏神神秘秘的,每日他都很晚回來,而且每日回來身上都會熏上很重的檀香。季語姝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去過問。直至兩日後的黃昏,她看見了一個身形酷似蕭晏,穿着金絲滾邊的灰色祥雲長衫,頭戴一頂羽帽,大步跨入那個地方!她猛地瞳孔鎖緊,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