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既然要留下,禁制是少不了的,那結丹修士給木雪也下了一道禁制,便把木雪和女修安排到一處。
木雪不由惆怅,“這回我可是真的被下了禁制,可如何是好?”
蕭詫懶洋洋地傳音,“不妨事,這绮夢閣控人的手段比起玄陰島來,差的不止一點,此人的禁制手段雖然比之前那個築基的強些,但功法門道如出一轍,老夫看一遍就已破解,這便将口訣傳給你,你抽空自己解了便是。”
木雪大喜,由衷地誇贊道:“主人真是太厲害啦!跟着有能耐的主人可真是幸福。”
納妾儀式兩日後進行,那女修名方藍茵,對于明目張膽搶飯碗的木雪,本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但架不住木雪扮可愛裝可憐,故事編得一套一套的,從悲慘的童年講到被欺淩的少年,再講到被負心漢騙得家破人亡,宗門血流十裡地,還被賣進青樓楚館,直講得聲淚俱下,“隻恨那蕭郎人面獸心,一腔情意就這樣生生錯付......”
方藍茵早已動容,都忘了她自己才是實打實被賣來做爐鼎的,一邊掏出手絹替木雪擦眼淚一邊忍不住痛罵,“妹妹身世竟然這樣凄慘,又遇人不淑,真是才離狼窩,又入虎穴,這蕭郎竟然做出這種事,真真不是東西!”
不是東西的蕭郎分魂躺在養神木珠内默默地想:輪回什麼的太麻煩了,還是禁神術比較省事......
蕭詫本體這些天也沒閑着,他先是在島上找了個無人的偏僻山腳布置了一個小型傳送陣點,這種速成的小型傳送陣特别費靈石不說,也隻能傳送個幾十裡,雖然逃不出島去,但卻十分有必要,若是被困死在老怪的洞府,便沒有半分逃走的希望了。
接着他便盯上了進獻方藍茵的結丹修士,找了個機會将此人制住,搜魂過後将這人弄迷找了個隐秘之處藏了起來,之所以沒殺是因為此人是侖光的親傳弟子,侖光手裡定有他的魂牌,若死了侖光會立刻知曉,他自然不能打草驚蛇。
再有,最最重要的,是在不驚動那幾個元嬰老怪的情形下适時在人前露上一面,當然,是以韓立的模樣。
兩日很快便到了,侖光給幾名元嬰修士均下了帖,幾名元嬰雖然對侖光不屑,但好不容易有了韓立的蛛絲馬迹,說什麼也要來探一探。這裡畢竟是冰霞島的地盤,要在這裡拿人也總得跟主人家通個氣。
萬天明本不信韓立會在這個時候露頭,但千華門掌門交過來的那鼎着實跟虛天鼎一模一樣,能将鼎的外形仿造得一絲不差的,自然隻有見過虛天鼎的那幾個家夥。本以為又是極陰那厮搞得鬼,但這次極陰老怪竟然也親自跑來冰霞島,足見這事另有蹊跷。在虛天殿時畢竟極陰收了韓立為徒,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隻要盯住極陰,就有可能找到韓立的下落。何況此番前來的不止極陰,還有青易那個老狐狸,至于那紅月島的石真人,此人從未踏入過虛天殿,卻不知被誰說動,居然也跑來趟這趟渾水。
侖光散人春風滿面地迎接着幾位元嬰貴客,将人請入上座,奉上死貴死貴的極品靈茶。隻是萬天明與極陰兩人都是相互冷臉以對,而那石真人亦面色沉凝,侖光努力調節氣氛,幸而有青易附和兩句,才使得場面不那麼尴尬。
侖光陪着笑臉聊了幾句,命新納的愛妾給諸位貴客斟上酒,幾位元嬰老怪看似喝了,但實際是否下肚,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曉。青易很給面子地誇贊了一下美人,“侖光老弟真是豔福不淺呐。”
不想侖光揮退佳人後居然開始賣慘,“唉,如今人也少啦,生意大不如前了,想當年,本人哪一次納妾不是三五個一起?如今想納上一個也得省減省減啦。”
這慘賣的,幾人均十分無語,青易搖頭笑道:“誰不知道侖光老弟你最富?你這左擁右抱的還在我這孤家寡人面前哭窮,也太不地道啦。”
侖光歎氣自嘲道:“誰不知道本人受功法所累不得已才納妾,隻是本人從不願強迫這些可憐女子,若不是替她們還了巨額債務,哪有佳人瞧得上我這個糟老頭子。”
幾位元嬰在心中暗罵侖光不要臉,但地頭蛇總得尊重一下,面上還是要保持和氣,便也沒出言譏諷。
隻聽侖光繼續絮叨,“幾位老兄都屬逆星盟,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啦。近百年來,冰霞島上客流少了一半多,我與弟子們盡力支撐也才勉強湊出靈石支持逆星盟。我這冰霞島别的什麼也沒有,唯一有的就是能讓修士們放松放松,若這冰霞島一亂,至少數十年都再難恢複,那時我就算是有心為逆星盟做些什麼,也是無能為力啦。老弟我也知道諸位不是耽于尋歡作樂之人,來我這自然是有要事,隻是煩請各位老兄莫在島上動手,老弟我也會全力配合諸位将人悄悄的弄出島去,屆時幾位想如何處置不也都好說嘛。”
萬天明率先攤牌,“前些日子蟲魔韓立在附近海域搶走千華門的萬年血珊瑚,還打傷了門人,聽聞此人在冰霞島露過面,萬某自然要來讨個說法。”
他說完目光看向極陰,極陰果然還是那套說辭,“諸位想來都知道,我那愛孫烏醜便是死于此人之手,此仇不報,我心實在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