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易着實有些犯難,他并沒有門人後代被蟲魔禍害,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自己是奔着虛天鼎而來的吧,便笑呵呵地将目标轉向石真人,“石老弟你呢,總該不會和老夫一樣是來享樂的吧。”
石真人面色始終冷峻,一字一句道:“我那獨女百年前與一群結丹修士一起外出破陣時死于非命,老夫查了許多年,不惜潛入星宮,這才查出那幾名結丹修士中僅有一人活着,此人名為韓立。”
青易大為驚訝,韓立那小子看上去不像是會辣手催花的殘忍之徒,何時還幹下了這等血案?
極陰心中冷笑,卻毫不意外,“這麼說,我們要找的都是同一人了?”
石真人冷冷看向侖光身後的一名弟子,“是不是同一人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殺害我女兒的兇手就在此殿中!”
他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侖光顯然是驚着了,“石老兄這是何意?我的弟子終日忙于島上事務,基本上都不出島,何況...”
石真人不等他解釋,忽地伸出手掌,掌心上忽然紅光一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陣盤,陣盤上的指針直指某人,“這個天演陣上存了我女兒的精血,隻要殺害她的人出現在一定範圍之内,此陣必有感應!”
隻見侖光的那名弟子一臉莫名驚慌地看着侖光,“師傅,弟子沒有殺過紅月島的人呐,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啊,師傅!請師傅給弟子做主啊!”
侖光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弟子就這樣被随意指摘,也臉色一冷,“石老兄,令愛百年前隕落自然令人痛心,但僅憑一個陣盤就污蔑本人的弟子,我冰霞島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其餘元嬰修士自然不能讓這兩人就這樣打起來,青易忙打圓場道:“石老兄莫要心急,此事事關重大,自然要細細查明再做處置,你不是也說跟令愛一起外出的隻有韓立一個活口嘛?怎麼又扯到侖光的弟子身上了呢?反正這個弟子也跑不了,不妨先查問一番,若真如你所說,想來侖光老弟也會給你個交待的。”
侖光也覺得此事莫名其妙,詢問了一番細節後提出質疑,“石老兄自己也說和令愛一起的都是結丹修士吧?百年前我這二徒弟才不過築基修為,也不擅長破陣,如何能同令愛等結丹修士混在一起去什麼古修士遺址,竟然還能有本事殺得了假丹境界的令愛?”
極陰卻忽然眯起眼睛問:“不知石蝶仙子去的古修士遺址具體在何處?”
石真人眼中劃過一絲懊悔,“小女并未與我細說,否則,我也不至于找兇手找了這麼多年,但我這天演陣絕不會錯!”
那弟子被逼到這個份上,一臉決然地向侖光跪下,“師傅,弟子絕沒有殺過石蝶仙子,弟子,弟子願意搜魂以證清白!”
侖光自然不願意,幾乎要老淚縱橫,“老夫花了畢生心血,耗盡積蓄,膝下就隻兩個弟子勉強結丹,若是被搜魂毀了神識,豈不是整個人全毀了,我這冰霞島後繼無人,待老夫坐化後豈不就任人宰割了?這是陰謀啊!這定是要謀奪我冰霞島基業的陰謀啊!”
萬天明隻覺得眼下這亂七八糟的局面與自己的來意大相徑庭,便提議道:“不如先把這弟子交給萬法門看管吧,眼下蟲魔韓立還在冰霞島上,當務之急是先把韓立找出來,之後再慢慢查這案子便是了。”
正說着,侖光的大弟子忽然神色古怪地走進大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侖光心煩意亂,沒好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弟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當着人該不該講。侖光心想,若是不說出來怕是更顯得自家冰霞島心裡有鬼,這大弟子平日也挺機靈,應該也知道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吧,便皺眉道:“沒什麼好隐瞞的,說罷說罷。”
“禀告師傅,弟子清點賀禮時發現,有個鼎來曆不明。”
鼎?在場的三名元嬰不由精神一振,侖光将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歎氣道:“拿上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