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他是不是暗戀我”左丘盈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
【…别這麼自戀好嗎。】
“nonono,我的超感官知覺告訴我,他對我有意思。”
【……我的第八感告訴我他對你沒意思】
“你鼻子眼睛耳朵都沒有,哪兒來的第八感?”左丘盈好奇。
【你管我。】
“切。”
左丘盈沒有再和系統說話,把徐裴給她的香囊放到鼻下聞了聞。
這是用蘇合香熏過的,溫暖木質與辛香交織,讓左丘盈感到沉穩,安甯便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左丘盈便被外面吵鬧的聲音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外頭怎麼如此吵鬧。”左丘盈迷迷糊糊的開口。
紅绫道: “是四皇子來了。”
左丘盈在内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來就來,搞那麼興師動衆,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出迎接他。
左丘盈起身,感到喉嚨幹澀,突然咳了幾聲。
紅绫連忙端了杯水過去,遞給她,拍着她的後背:“娘子怎麼又咳了,昨日還好好的。”
左丘盈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瞬間好多了。
這次不是裝的,可能是昨晚着涼了。
她換好衣服走出帳外遠遠的看向主營,軒轅沐晨正負着雙手站在最上面,旁邊是昨日帶她去粥棚的嚴縣令,正低頭哈腰的跟他說這些什麼。
軒轅沐晨擡手一揮,下面的人便提着幾個木箱在縣令面前擺開,箱子一個個打開,嚴縣令看到裡面的東西後眼睛都直了。
左丘盈的方向剛好看不見箱子裡的東西,她覺得應該是錢。
系統開口:【快去粥棚準備吧。】
“我想回府嗚嗚嗚…”
【乖,咱們做完任務就可以回去了。】
左丘盈欲哭無淚,隻好往粥棚走。
天色逐漸破曉,鏡渚城和昨日一樣,一路上都是在運輸木材和石頭,前面的一輛闆車的輪子突然陷入泥潭,上面是十幾個木樁,小卒用盡的全身的力氣漲紅了臉去推,怎麼都推都推不起來。
身旁的人都在忙自己的,根本沒人幫他。
左丘盈正準備去找人幫他就見闆車旁出現一個少年。
幫着小卒一起用力推,一瞬間,陷入泥潭的車輪就起來了。
小卒連忙道謝。
一旁的紅绫道:“這不是那日徐大人身邊的人嗎。”
聽到紅绫這麼說,左丘盈便仔細看了一眼少年,确實是燈會那天,讓她們上徐裴馬車的那位少年。
少年轉身便和左丘盈對視上了,他向左丘盈拱手行禮,左丘盈向他颔首示意。
等到粥棚後昨日娘子們早已在準備了,鍋裡的粥不停的翻滾着,咕噜的冒着泡。
左丘盈看着今日鍋裡的粥跟昨日比起來似乎新米要多一些。
“今日的米為何比昨日的要新鮮些?”左丘盈問道正在攪動粥的婦人。
“今日一早多虧了四皇子讓人運了幾車新米來,昨日那些加了麸糠的,還在襁褓的嬰孩根本無法下咽,都吐了出來,想着給他們熬一鍋新鮮的。”婦人無奈道。
左丘盈突然明白為什麼等會兒會有難民搶粥了,隻熬了一鍋新鮮的,誰看了不眼紅。
粥棚外陸陸續續來了人,老婦人正沙啞着嗓子去告訴那些帶孩子的扶來的老人的去排最邊上的隊伍。
不一會兒便排起了長龍。
一個破衣爛衫的漢子突然踉跄着撲到木桶邊,渾濁的眼珠盯着一個婦人的陶碗:“憑啥!”
他的喉結在瘦骨嶙峋的脖子上滾動,“她們的粥...是白的!”
難民群裡起了騷動。
有幾個難民聽到後都從自己的隊伍中出去,到最邊上的木桶看去。
“狗娘養的!”有人抄起木棍砸向立柱。
“拿爛米打發我們呢,這明明有好米,卻不煮給我們,就煮一鍋,那其他人呢?"此起彼伏的叫罵聲裡,婆子攥着圍裙不停解釋:"這是特意留的...老人孩子扛不住..."卻被飛來的陶片劃破了臉。
排在隊伍裡的婦人叫嚷道:“這是給老人和孩子準備的,又不是不知道好米本來就少,有吃的給你就不錯了。”
方才的男子罵道:“能煮出一鍋好米的粥就證明有米,憑什麼不能都吃上好米。”
不知誰先沖上前去,将碗伸到桶裡挖了一碗新米熬到粥。
大家看見了都一擁而上,場面格外混亂。
“别搶啦!别搶啦!”幾位婦人在旁邊無力的叫喊。
【快上】
“?我怎麼上。”
【過去制止他們,哎呀,就是過去被他們推一下就好了,會有人來救你的。】
“……每一次都要被人救。”
【英雄救美嘛,都是套路】
左丘盈放下手裡勺子,走到人群中道:“大家都冷靜一…”話還沒說完。
不知哪兒來的粗糙的手掌推在她肩頭“讓開!”
左丘盈踉跄後退,差點跌進粥桶旁的泥水裡,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拽進冰涼的懷抱。
左丘盈隻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扯脫臼了,特麼的軒轅沐晨,救個人沒輕沒重的。
“殿下?!”左丘盈驚呼出聲。
“娘子當心。”軒轅沐晨說完便向一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侍衛反手扣住為首難民的手腕,指尖微動便将人掀翻在地,靴底碾過那人手腕時,骨頭碎裂聲讓難民們瞬間噤聲。
“啊!我的手!”骨頭的碎裂讓他不能思考了。
侍衛環視了周圍的難民“膽敢再鬧事者,殺無赦。”
軒轅沐晨道: “把帶頭鬧事的送官府,其餘人,每人加半碗粟米。”
下面的婆子連忙感謝:“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難民們也跟着感謝。
軒轅沐晨垂眸看着左丘盈,眼神從她散亂的發絲掃到泥濘的裙擺:“娘子受苦了。”
左丘盈被他看的不适應,從他懷裡出來了:“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