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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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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思月今日跟着毛婆子剛送完替主顧家洗好的衣裳,一路上都被阿婆念叨,數落她也不知道出門見人,整日在家裡跟個木頭似的,什麼也不會,這副樣子将來怎麼能嫁個好人家……數落了一路,眼瞧着到了芭蕉巷,瞧見林白棠才住口,還把人強塞給林白棠。

她當時都快要急哭了,可是林白棠溫暖的手拉着她上了船,擺脫了阿婆沒完沒了的絮叨,她便不由自主跟着去了。

直到坐在林家船艙裡,看着林白棠熟練的撐起篙子,船兒便離開了河岸,離絮叨的阿婆越來越遠,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對上林白棠白裡透紅的臉頰,舒展的眉眼,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白棠大概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船篙進來,遞了個粽子給她:“吃吧吃吧,我阿婆做的豆沙粽,可香了。”

毛思月接過粽子,還未道謝,她便已經出了船艙去撐船。

她握着粽子,既不知跟林白棠聊些什麼,對方似乎也跟她一樣,便默默拆了粽子吃起來。

接到了小夥伴,林白棠明顯活潑起來,提醒二人:“你們不記得她了?”在倆小夥伴茫然的眼神裡,再行提示:“毛阿婆家的……”

兩小夥伴便知道這小姑娘是哪位了,隻是着實不熟,便各自吃東西,邊吃邊聊些學堂裡的趣事。

毛思月也接不上話,林白棠間或問兩聲。

等到了芭蕉巷河岸邊停船,方虎便攤開了課業要寫,陸謙也拿出昨晚再次跟祖父讨教的做帳本領教導學生。

——他于記帳之事不熟,但架不住學生林白棠好學勤勉,又不以科考為目的,問的全是與生活相關聯之事,先生課堂上不教這些東西,便隻能回家搬救兵,求祖父指點了。

陸泉卧床多年,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教孫子便極其用心,也不問大孫子學來作甚,隻要打發病中無聊時光,也算得除等死之外又尋到一點事做。

毛思月見他們三人自成一體,各自有事要做,自己也擺脫了阿婆的絮叨,便向林白棠告辭,細聲細氣道:“多謝你的粽子,我阿婆……她下次說什麼,你不要理會便好。”

她時常在家裝聾作啞,引得毛婆子嘀咕了好幾次:“不應該啊,小小年紀怎麼也聾了?還沒嫁出去就聾,你也不是陸家老頭子,就算聾了聽不見,也有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可還要嫁人呢。”

要不是錢财不趁手,早揪着她去胡大夫家抓藥了。

毛思月心道:說不定陸家阿翁也是不耐煩聽你們聊天,這才裝聾呢。

船艙裡沒别人,林白棠便提起宋小二的提醒。

倆小夥伴先是對宋小二耗費兩年時間,什麼本領也沒學到,還白白挨了兩年打而唏噓,附近巷子裡一起打鬧長大,他們之間可以打架使絆子,但被外面世界的大人欺負,各自心中也不是滋味。

接着便猜測打聽林白棠之人:“長着痦子必然不是傅金寶,難道是他的同夥?”

林白棠不曾親眼見過,思來想去近來就得罪過傅金寶母子,隻能往這方面猜測:“許是他們怕我認識,找了旁人?打聽我做什麼,尋個暗巷子打我一頓?”

方虎亮出拳頭:“姓傅的盡管來!”懊悔家裡父母的頑固:“要是我爹娘答應我去武館多好,等我練得厲害了,誰還敢欺負白棠?”

“等你學成歸來,黃花菜都涼了!”陸謙敲他的頭:“你動動腦子想想?”

忽而想起一件事情,神色便嚴肅起來:“你記不記得前幾日學堂裡的傳言,孫大鼻涕傳出來的,說近來最賺錢的不是他們家,而是販人,特别是七、八、九歲的小姑娘。好像是有貴人家裡對外放出話來,隻要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價格給得特别高。咱們全當他胡說八道。”

孫大鼻涕大名孫玉傑,家裡開着當鋪,生意做得有些不清不楚,據說他爹有些門路。

方虎傻愣愣道:“你是說……有人盯上了白棠?”

學堂裡的一則傳聞,還是同窗随口炫耀自家有門路,打聽到的最近能暴富的财路,他無論如何也不曾跟小夥伴被人打聽一事聯系上。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此刻方虎跟陸謙都齊齊将目光投到林白棠身上,仔細打量一番,再回想方才瘦瘦小小的毛思月,他們生活之中所見的小姑娘,頭一次意識到一件事情——無論是附近幾條巷子裡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還是家裡親戚的姐妹們,竟無人能比得上林白棠的長相。

意識到小夥伴的危險,兩人再三叮囑她出門一定要注意往人多處去叫賣,千萬别往偏僻處走,并且在結束識字算帳的課業之後,一左一右護送林白棠回家。

林白棠被他倆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說不定是孫大鼻涕逗你們玩兒呢。”

也不知道是宋小二的提醒,還是陸謙的聯想,林白棠也開始特别注意每日出行。她往常賣東西路線也不固定,但特别留心之後發現,除了一部分熟客,接連數日都有一名眼生的顧客出現在不同地方找她買吃食。

那人面上倒沒長着痦子,中等身材略有些胖,隻是打量她的眼神太過赤、裸、裸,如同在打量一件貨物一般,昨兒在阊門橋邊遇見,他提起:“我家裡人吃過了姑娘船上的糟小魚,還想吃點别的。隻是我兩隻手再能拎,也拿不了這許多。不如姑娘把船撐到我家門口,讓家裡人出來挑?”被林白棠拒絕了。

今兒在胥門遇見,他隔着河岸步階引誘:“姑娘要是嫌我家裡遠,我給姑娘價錢翻倍可好?就算是辛苦姑娘撐船過去的船資?”

林白棠想起次日學堂休沐,便假意答應:“今兒船上吃食都快賣盡了,不如等明日上午我多帶些吃食過來?”

那人喜不自勝,還跟林白棠約好了見面的地方才去了。

晚間陸謙聽說此事,都道她太過冒險,誰知她膽大包天,提道:“那人不是說約了去他家嘛,他家一定很偏僻。他能騙我,我不如也把他騙上船,你倆埋伏在船上……”

方虎興奮的“嗷嗷”直叫,舉雙手雙腳贊成:“咱們也要抓一回壞人!”

陸謙倒也不是畏首畏尾的少年,當即便開始籌謀:“武器得帶上,繩子也不能少,有沒有林叔換下來的臭襪子?”

林白棠:“我阿兄的臭襪子行不行?”

方虎兩眼放光:“你阿兄還是太幹淨了,每日洗腳。臭襪子我去準備。”他腳上這雙足有六七日不曾洗過,正好派上用場。

船艙裡洋溢着幹壞事的喜悅與興奮。

當晚回家,林青山再次叮囑女兒,一定要小心謹慎,林白棠乖巧點頭:“爹爹,我記住了。”并且再三保證:“你放心,姓傅的我認識,遠遠看到他我就撐船跑了,跟他連個照面都不打的!”

林青山滿意回房去抱小兒子:“曾先生這名兒起得好,咱們幼棠很快便能出門曬太陽了。”等出了月子,外面天氣正好,抱出來見人,讓旁人都瞧瞧他家白淨的大胖小子。

曾先生以打一張小炕桌為酬勞,替林青山的小兒子起名林幼棠。

林白棠對弟弟的大名沒什麼意見,但她強烈建議幼弟的乳名該叫“桌兒”,都是拿東西換回來的名字,憑什麼要區别對待?

金巧娘不想讓女兒傷心,便逗他:“桌兒?小桌兒?”

林青山為不會說話的小兒子發聲:“你小時候能聽懂人話便不喜歡乳名,想來幼棠也不會喜歡,不如别叫了?”

“爹爹偏心!”林白棠據理力争,催着林青山喚林幼棠的乳名,引得金巧娘捂着肚子直樂,最後催促他:“你就喚兩聲桌兒又咋了?反正這小子又聽不懂。”

林青山在妻女兩面夾攻之下不敵敗北,隻好無奈喚道:“桌兒啊,不是爹爹不為你作主,實在是……你阿娘跟阿姐,爹爹一個也惹不起啊!”

旁人做父親素有威嚴,一句話兒女皆不敢駁回,但林青山對孩子們從來不曾疾嚴厲色,生活中的小事情盡由着孩子們自作主張,家裡便處處是笑聲。

他真喚“桌兒”,林白棠瞪着小弟弟懵懂無知的雙眼又心軟了:“算了算了,難聽死了,往後出去讓巷子裡的小孩子們嘲笑他,多可憐啊。”

金巧娘便輕捶了丈夫一記,眼中暗含着得意的笑:咱們家女兒還是心軟,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的孩子。

林青山用心照不宣的笑容回她:這不是逗逗她嘛。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女兒近來精神緊張,幾番相問,她都隻說沒事,逗她一樂不過是為了排解她心中煩難之事。

等到林白棠從父母房中出去,金巧娘便問:“這孩子怎麼了?我瞧着心神不定的。”

林青山猜測:“會不會是寶棠的身世?她在家具店門口聽到寶棠跟自己同母異父給驚到了,又不好來問我們,于是憋在心裡,回家便多少有些不自然?”

金巧娘道:“不至于吧?白棠是個想得開的孩子。”到底不放心:“等出了月子,找個機會我跟她說道說道。”總要将心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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