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業街人來人往,柳陰再一次戴上面具,屏蔽周圍人對他的認知,成為衆人眼中帶着墨鏡的神秘男人。
“抱歉,今天人有點多,來晚了。”
才走進咖啡店,柳陰一眼就能在衆多客人中找到這次的委托人。
鑒于上次買山造基地把錢用光了,柳陰用假身份在論壇上注冊了一個賬号,名字光明正大的就叫送葬人,專門接處理靈異事件。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抱太大希望。”這次的委托人名為淺草,是附近的大學生,臉上戴着口罩,裸露出來的眼睛十分疲憊,看上去這件事困擾了他許久。
“說說看,什麼情況。”柳陰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下,兩人位于角落的位置,周圍的人并不多。
“上個月我和朋友們在野外露營,從到地方到回來,我們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直到上周,大家一個接一個出事,在醫院昏迷不醒,現在隻剩我了。”淺草從剛開始的心如死灰,再到情緒激烈,越說越快,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驚恐,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看着他,壓的他喘不過氣。
“去了哪裡?”
“郊外的樹林,那裡很大。我沒想過會這樣的,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淺草此時已經語無倫次,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把手伸出來。”柳陰勾了勾手,從他走進店裡到坐在淺草面前聽他說話,詭異的感覺始終沒有消散。
明明已經接近夏天,淺草已經穿着長袖,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慌張的時候衣袖微微往上收縮,手腕的地方纏着繃帶。
說話被打斷,淺草閉上嘴,安靜的氣氛讓他情緒慢慢平複。
淺草伸出左手,他知道柳陰為什麼要他伸手,自覺的拉高衣袖,露出纏着繃帶的手臂。
柳陰輕輕握住淺草伸出的左手,翻轉到滲血的那一面。
“到現在都還沒好?”
“其實已經好了,前幾天摔一跤,又傷到了。”
看來是從摔傷開始的。
柳陰沒打算解開繃帶查看傷口,他不是醫生,更準确的說,他對醫術一竅不通。
“走吧,去學校看看。”
學校人這麼多,不可能沒人看到,更何況還出了事故。
“啊?我好不容易從學校裡逃出來的。”見柳陰想去學校,淺草犯了難。
“逃?為什麼要逃?”柳陰不太懂,為什麼要用逃這個字。
淺草四處張望,确認沒人偷聽,把頭湊上前,在柳陰耳邊悄悄說道:“是學校社團安排的地方,我們幾個是抽簽抽到那個位置的。”
***
在淺草強烈的抗議下,兩人最終沒有去學校,但是去了當初露營的地方。
看着空地上搭建好的帳篷,柳陰回頭看了眼淺草,這地方哪一點像有問題。
“你别問我啊,我哪知道這些。”淺草也很不理解,這裡露營的人那麼多,偏偏隻有他們出事。
“帶我去你們露營的地方。”柳陰不想說廢話,淺草現在就是一問三不知,問再多也沒用。
淺草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立刻帶柳陰去到當時他們露營的地方。
還沒走到地方時柳陰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草地有些詭異,地面上的草似乎被去除了一些,正好構成一個圖案。
柳陰蹲下摸了摸土,比較嚴實,短時間内沒有被挖開過。
地面的草不是很幹淨,有些已經長了出來,上個月淺草來這裡露營的時候應該是最清晰最明顯的時候。
“上次有這個圖案嗎?”
“好像......沒有。”淺草也好奇地上的圖案,他們上次露營的位置似乎就在這個圖案的正上方,正好被帳篷擋住,所以沒有看到。
柳陰稍微後退,看清整個圖案。
圓形的圖案,中間是一些符文,似乎是字,柳陰看不懂,資料庫裡沒有這種語言。
兩人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和剛才有人露營的地方離得比較遠,需要仔細看才能看到。
從見到圖案開始就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柳陰一回頭就看到淺草捂着左手,臉色蒼白,似乎不太舒服,“把繃帶拆了。”
淺草右手顫顫巍巍的,拉高衣袖的力氣都沒有,呼吸越來越急,最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柳陰即使上前接住,才沒有讓頭先着地的摔在地上,這要是真摔了,保準進醫院。
手放在淺草脖子上檢查,脈搏正有力的跳着,臉上全是冷汗,纏着繃帶的左手正在滲血,把繃帶染紅。
見淺草的情況變得嚴重,柳陰二話不說,背起淺草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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