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陪的起,不過還需回府一趟.......”我話為說完,那嬷嬷冷笑兩聲,“借機逃跑?門兒都沒有!要麼現在抵賬,要麼......哼,我這樓中,可正好缺那麼一位男花魁.....”
我心中奇怪,這時,卻見那嬷嬷眼珠子一轉,叉着腰道:“我可聽樓裡的姑娘說了,你那袋子裡裝的可都是些寶貝,若是把那袋子抵下,我便過了這件事。”
我皺眉,一下便知中計了,那壯漢果然欲要搶奪我的袋子,我皺眉,眸中發狠,隻一瞬,卻見那大漢猛地停住,一瞬之間,整棟樓安靜無比。
我理了理淩亂的衣衫,道:“錢,明日便送來,還請嬷嬷,放我條生路。”
我話音方落,卻聽見靜止的樓中響起幾聲清亮的笑聲,接着,卻見那門框攀上一隻潔白的手。
隻見一個赤着腳的男人踏步而入,男人的腳腕與雪白的衣袍上挂滿了紅繩金鈴铛。那雙桃花眼勾人心魄,生的潔白俊俏,一頭銀發垂肩落下。随着他的動作,金鈴卻絲毫不見響動。旋即,男人那魅惑的嗓音便充斥着房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青水上神何必動這麼大火氣?”
我輕輕蹙眉,下一秒,右手一空,原本坐在我右手邊的美人竟化作道白影,三兩下蹿上了那男人的脖頸,嘴中叼着那破布袋子,竟是個狐妖。
男人接過布袋子,摸了摸那狐狸的頭,笑道:“用這些抵賬,足矣。”
我不怒反笑:“竟不知滿春樓是妖王您的地盤,實在是唐突了,不過殿下若是對我這破銅爛鐵感興趣大可遣人尋我,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這妖精強得很,怕是我方踏進無界派便對我手中的東西起了心思,如若有法力我根本不屑于與他多動口舌,可我今日真是傻的不行了,我想我真應該好好休息一番。
他輕笑一聲,将袋子上下抛起,道:“我可不知什麼破銅爛鐵,我隻知,欠債...還錢。”
我沒什麼情緒,無聲對峙中思考将這袋子拿回來的可能性,正欲動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二人均一愣,回頭望去————
“孩兒莫怕,且待為父殺他個片~~~~甲~~~~不留!!!”那老鬼肩上站着他那小猴子,一人一猴像模像樣的比了幾招花式,嘴裡唱着戲腔,三兩下便蹦到了那白衣男子面前。白衣男子臉色算不上好,隻一瞬,那猴子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蹿上了那男子的俊臉。隻聽一陣兵荒馬亂,面前突的爆起濃煙滾滾,尖叫聲中,我隻覺得被一股巨力扯住手腕,一下便從窗戶落了下去。
太刺激了,我很少有這麼刺激的時候了。
刺風呼嘯耳邊,不消時,我雙耳一悶,整個人便浸入了水中。
這樓後竟然有條河。
那老鬼沒有絲毫猶豫,扯着我便直直順着河流遊去。
......
最後我們還是睡在了樹林裡。
“......”我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今日屬實是經曆了近年來的大起大落。那老鬼架起火,吹着口哨便卧倒在了樹根地下,不稍時我便聽到了呼聲。
我卧在樹丫上,頗有些心煩意亂。
上天庭不可能出現未解決的疑案,這卷宗出現的時間太湊巧了,我心中一直有種壓抑的感覺。這蘇顧西傳聞不少,但卻隻有傳聞,整個人像突然出現一般又突然消失。照理說這樣的神仙廟宇隻會多不會少,怎麼說也應該香火不斷,可是我活這麼久一座他的廟宇都沒有看見過。突然消失又好像無足輕重。
這種壓抑讓我心慌,這卷宗記錄甚少,就算不考慮其它因素,通過潦草的文字記錄也能感覺到水深難測。上天庭為什麼停止調查?甚至草草結案......
我對于蘇顧西這麼個完美神仙的存在存疑,要查,隻能從當年接觸這件事的人查起。不過正如老鬼所說,那些人,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我隐隐感覺,我似乎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