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怔,雙眉緊蹙,望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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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止着頭,看着眼前渾身濕漉,衣上血迹斑斑的少年。
“死了?”
少年的頭幾乎要埋到雙膝之間,眼中止不住落淚。“是。”
“然後呢?”
這個少年在大門外跪了兩日,誰也叫不動,一個勁求見我。我剛回來便見到他跪在莊園門口,看他一身狼狽,先讓他進來了。
我有些潔癖,看他此番模樣難受至極,他道:“師尊......讓我來找您......”
“這些血...是你師尊的?”
“是。”
傷的不輕啊。
“其餘同門呢?”
他沉默了,許久,才道:“都死了。”
我一愣,眉頭便皺起來了。
“師尊不見了,上天庭沒有派人來,青辭宛不能無人看管,大師姐方接手便死了。我們派去上天庭的人......一個都沒活下來......青辭宛...就剩我一個人了......我躲在暗室裡...師尊捂着我的嘴....渾身都是血......他...他隻說:‘去找青水。’我醒後...院子裡......就剩我一個活人了......”他止不住的發抖,話到最後又哭了起來,安吉麗娜輕輕拍着他的背,旋離和潭淇慌慌張張的又拿紙又倒水,我問他:“你師尊是何人?”
“青辭宛,司仙星君,尚子期,号甘塵。”
“......”我額角跳了跳,我去天界隻去過上天庭,連轉都沒轉過,談什麼司仙星君?我若問這孩子他恐怕也毫不知情。
“行了,旋離,你與他身形相近,拿一套衣服給他,明日帶他去買幾套,把他身上的弟子袍燒了,記得圈陣,一定要親眼看着它燒成灰。潭淇去庫裡将那紫金石盒取來,把燒完的衣物放進去拿給我。”
“為什麼?”他們幾個一愣,異口同聲道。
我笑了笑,“去做就行了,帶他清洗休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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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燒成灰給你?”
我靠在陽台邊緣,出了口青煙,搖了搖頭,柔聲對安吉麗娜道:“還不确定,估計需等一段時間才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道:“阿水,你少抽一些。”
我笑了笑,收了煙鬥,她又問我:“明天,你先去樂女府還是陽面?”
“樂女府,總不能叫人家等太久。”
“清平樂......我知道她,‘三千世界,天下唯一’。我在波爾丹頓就聽過她的名号了,如果能瞧瞧她的樂舞便好了,極緻的東方樂理...是什麼樣的呢?”
月光灑在她的眼中,她望着月亮,面容柔和又美妙,眼中全是向往,許久之前我便聽她說過想見見樂女了,苦于任務一直未能實現,後來她也不在提起。
後山是我們二人親手種植的花園,此時些許夜花開的正盛,微風徐徐,花香撫摸她精緻的五官,撫平她眉眼間淡淡的憂愁。
我笑了笑:“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