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時歲輕描淡寫地說着,擡手為他攏了攏微敞的衣襟,“那日他給你下的‘春風渡’,我讓人加倍奉還了。”
沈清讓想起那日生不如死的煎熬,不由得攥緊了衣袖。時歲見狀,忽然将他拉入懷中,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我舍不得讓你受那樣的苦。”
話音未落,沈清讓忽然覺得體内那股暖意變得灼熱起來。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時歲:“這藥……”
“是補藥。”時歲撫上他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他微燙的肌膚,“隻不過加了一味引子,能讓你……不那麼疼。”
沈清讓頓時明白過來,羞惱之下正要推開他,卻被時歲打橫抱起。燭火被掌風熄滅的瞬間,他聽見時歲在黑暗中低語:“今夜,我隻想讓你記住歡愉。”
(過不了審)
日影西斜,日晷指向午時三刻,沈清讓才從混沌中蘇醒。他艱難地撐開酸澀的眼皮,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散重組過一般。
帳外天光早已大亮,沈清讓恍惚憶起昨夜被翻紅浪,直至東方既白才被放過。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在床笫之間展現出如此驚人的耐力。那人嘴上說着“最後一次”,卻總能在見他緩過氣時又纏上來……
隻是……沈清讓耳尖微紅,不得不承認那人伺候得确實極好,連事後清理都……
“醒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沈清讓這才驚覺自己竟蜷在時歲懷裡,額頭還抵着對方裸露的胸膛。
他猛地閉眼,在心裡暗罵:當真是溫柔鄉裡銷盡英雄骨!
時歲溫熱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上沈清讓的後腰,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按着酸軟的肌肉。指尖劃過之處,帶着内力的暖流緩緩滲入,讓沈清讓不自覺地放松了緊繃的身子。
“餓不餓?”他低頭湊近沈清讓泛紅的耳尖,聲音裡帶着餍足後的慵懶,“讓小廚房熬了紅豆粥,還備了你愛吃的翡翠蝦餃。”
沈清讓聞言,肚子沒出息的叫了起來,卻仍閉着眼裝睡。
時歲低笑,指尖順着脊線緩緩上移:“若是腰還酸,我喂你吃可好?”
他見沈清讓仍閉目裝睡,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時歲俯身在那微微顫動的眼睫上落下一吻,溫熱的呼吸拂過沈清讓的臉頰:“看來是昨夜伺候得不夠周到,讓将軍還有力氣同我置氣。”
說着,将人往懷裡又帶了帶,指尖順着腰線緩緩下滑。沈清讓終于裝不下去,一把按住那作亂的手:“時歲,你——”
“嗯?”時歲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昨夜是誰在我身下哭的梨花帶雨,連聲求饒?”
沈清讓頓時語塞,耳根紅得能滴血。時歲見好就收,起身披了外袍:“好了不鬧你,我去把膳食端進來。”走到門邊又回頭補了句:“若是我回來看見你下床了……”
未盡的話語化作了一聲輕笑。
沈清讓猛地拽過錦被蒙頭蓋臉,卻掩不住耳尖滴血般的绯色。
昨夜種種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回。
時歲滾燙的掌心,落在腰間的輕吻,還有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葷話。偏生這副不争氣的身子,竟将每一分歡愉都記得清清楚楚。
“什麼英雄冢……”他在被窩裡咬牙切齒地嘟囔,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溫柔鄉……嘗過一次就再難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