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诶!”
三個人坐在車尾,聞言齊齊向窗外看。
莞京冷了好段時間了,但雪愣是不下,原來是想打大家個措手不及。
肖洵正在刷手機,已經看到有人在發冬天第一場雪第一杯奶茶之類的朋友圈了。
他看着前座一黑一白兩個腦袋,點了點頭,決定一會兒給這倆人也點兩杯奶茶,儀式感總要有的。
遇見祁承之後他感覺他許哥不僅話多了,還有點兒愛笑了,總的來說就是比之前開朗了。
最開始他還害怕祁承和袁知樂一樣、和大家一樣,會因為那些傳聞讨厭林成許,或者是說些過分的話做些過分的事。
後來發現這全都是他瞎想,沒有再比祁承還要好的人了,也沒有比祁承那麼會哄林成許開心的人了。
某洵非常慶幸自己當時“一意孤行”,不然這倆人沒準真分道揚镳了,哪兒還有後來這些事。
其實這也是他瞎想。
雪由小轉大,一站過去,地上已經有薄薄的一層積雪,大家都巴巴地向外看,并不是頭一次見雪的祁承也一樣。
他特意坐在窗邊替林成許擋風,懷裡還抱着大大的黃桃罐頭,難得沒暈車,滿臉新奇地看着雪花拍在車玻璃上。
指尖和複雜的雪花隔着玻璃相對,祁承新鮮地看着小小的白色六邊形滑落,正要轉頭,一隻骨感明顯的手伸了過來,指腹落在他手旁,和另一片雪相對。
祁承這才看到他左手食指指尖有顆痣,顔色很淡,一直他都沒發現。
好,下次就是這根手指了。
林成許單手撐臉,口罩下的嘴角向上抿了抿,在上了哈氣的車玻璃上寫下:謝謝。
除了謝謝,他暫時還沒有别的辦法可以還這些人情。
上次袁辰的事他都還沒還回去,隻能在這段時間裡找時間給祁承補補課。
但祁承說沒關系,他們是朋友。
哪裡有朋友會做到這個程度的……
闆正秀麗的沒關系落在有些飄逸的謝謝上面。
又是沒關系…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聊起天,直到那一片車玻璃什麼都寫不下,也到了下車時間。
肖洵扒拉着幾張偷拍的圖片,選了幾張決定一會兒發朋友圈。
自從上次出去玩兒之後,他就經常在朋友圈更新他們三個的小日常,祁承說都可以,他許哥也都無所謂。
但多數都是他在記錄,畢竟這倆人一個沒手機,一個手機就是擺設。
“幫我開一個。”編輯好朋友圈,肖洵匆匆說道。
等兩個人應下進了網吧,他才拐進人爆滿的奶茶店。
網吧網管和林成許還有肖洵很熟,見林成許竟然帶了個人來,肖洵還沒跟着,震驚地看了這倆人好幾眼。
小魚被她養得很好,看見祁承湊近,害怕地遊來遊去。
“好好看。”
淺藍色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他們透過玻璃和蕩漾的水波不經意間對視。
一個在看人,一個在看魚。
雖然上次在海洋館已經見到了很多魚,但祁承覺得這兩條格外好看。
林成許難得笑笑。
坐了他們每次經常坐的位置,祁承用力把大罐黃桃罐頭擰開。
他還在超市裡還買了個一次性小叉子,叉好一塊用手接着往出遞。
馬上遞到人嘴邊他才想起來林成許不喜歡别人喂,剛要收回去,叉子短短的一截被溫熱的手指拽住,泛着紅的臉湊近他的手,把一小塊果肉全都咬了下去。
“好點兒了嗎?”
真以為黃桃罐頭是感冒神器的小祁同學激動地問道。
黃桃罐頭隻是心靈慰藉,但林成許還是大幅度點了下頭,把口罩拉上,“好了。”
“那再來一塊兒。”
“不吃了,太甜了。”
“啊…好吧。”
“…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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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當!”
肖洵拎着三大杯奶茶停在兩人身邊,頭頂上還有雪花,臉凍得通紅,眼睛亮晶晶的。
祁承很擅長給他提供情緒價值,“謝謝”“你真好”一句沒落下。雖然他不愛喝這些東西。
“快快快,拍個照。”趁着還沒開喝,肖洵說道。
三杯奶茶碰在一起,背景是閃着機械光的電腦,還有三個人一個塞一個白的手。
祁承陪他們玩了會兒打槍遊戲就窩在椅子裡玩起了恐怖遊戲。
白發戴着黑色閃彩光的耳機很适配,再加上祁承這張建模似的臉,吸引了不少目光。
林成許蹙了蹙眉,向上拉了拉口罩,突然想到什麼,從兜裡摸出兩隻備用一次性口罩,遞給兩人一人一隻。
沉浸在恐怖遊戲裡的小祁同學根本撈不出時間戴,敷衍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繼續跟怪物鬥智鬥勇。
肖洵也沒戴,說嫌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