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唇碰在一起時，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是默契地更裡面地進深，舌尖不停纏繞在一起，互相抱得對方緊緊的。

林成許先喘不過氣，剛松開他，又被人拽着脖子吻了上來，他努力應付着這個有些兇狠的吻，漸漸找回主動權。

“你不會接吻才對……”他睜開眼，輕輕撫過那顆痣喘着聲說道。

祁承不滿地放開他，又拽着他的衣領把他往下拉，嘴角還有晶瑩的銀色，“你怎麼那麼讨厭。”

林成許抱住他，又在他脖子親了一口，悶聲笑道：“換一句重一點的。”

沒有重話。

隻有越來越用力的吻。

牙關都撞在一起，血腥味悄然綻放，林成許主動張開嘴。

祁承不悅地睜開眼，尖牙被血腥味喚出來，又被他強壓了下去，耐着香噴噴的血味隻顧和他接吻。

“哈…哈……”

再次分開，重重的喘息聲。

被子窸窣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色中尤為明顯，混着心跳和呼吸，徒增了幾分暧昧。

窗外是璀璨的星空。

屋内一片黑暗，林成許定定地望着身下的人，盡力看清他的眉眼，紅撲撲的，他詢問似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在心跳聲中出聲。

“可以嗎……”

祁承眨眨眼，主動了那麼久，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扯過被子蓋上臉，悶悶地出聲，“不可以了…”

怎麼還要問出來。

他又不是不會害羞。

林成許點頭，又細細吻上他的手，像某隻吸血鬼曾經吻他的手指一樣，輕輕吻着。

白色的人又從被子裡探出半張臉，臉頰泛着紅，褐色眸子朦朦胧胧的，右眼上那顆痣若隐若現。

身上的人看愣了一瞬，又擡起手撫上變熱的臉，屈起手指向下拂，隔着被子，停在胸口，心髒的位置。

心跳聲——在這一刻是因為他加快的。

“喜歡你…”

冬日的記憶鑽進腦海，祁承擡起手勾着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他的臉，膩膩歪歪開口，“我也喜歡你，特别喜歡你……”

“嗯…”林成許拒絕出聲，側頭在他手臂上稍用力吻了一下，“……喜歡誰？我是誰？”

“林，”冰涼的手握住溫熱的腰，“成，”滾熱的舌尖落在手腕，沿着脈搏仔細舔舐，“許。”細密的吻落在泛紅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壓低，染着輕輕的喘，一下一下挑逗着身上的人。

下巴、喉結、鎖骨，還要向下。

林成許躲開他的嘴，捂住，看出他調戲人的把戲，紅着臉有些惱，“故意的？”

祁承望着他沒說話，又羞着張臉翻了個身，不看他，“我真的要讨厭你了……”

反話都聽不出來。

人類就是笨。

笨蛋人類愣了愣，伸手慢慢把被子拉下來，看清那張紅潤潤的臉，湊上去吻了吻，得到無聲的應許，才敢繼續。

被子徹底掀開，任何聲音在此刻都惹得人心跳加速，剛剛接吻時的激烈在此刻全然化為茫然和無措。

祁承難得害羞地别開頭，不去看他，舔了舔嘴角，又拽過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接吻對兩個人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沒一個會換氣的，親了半天喘不過來氣才戀戀不舍放開對方，不敢對視。

林成許将頭抵在他額頭，聽到他們交疊在一起心跳聲，抿着發抖的唇，緊張得要命，“其實我…我不會……”

白發的人發出氣音，更委屈，“我也不會……”

少年的青澀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緻。

鐘表的滴答聲尤為明顯，混着心跳，給他們提醒，你們又浪費了好幾分鐘。

緊握的手都在顫抖，誰也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壓抑着，半天又都遭不住轉過頭大口大口喘氣。

夜色朦胧，月亮害羞地躲在雲後，一點不露，房間裡黑漆漆的，誰也看不清誰。

到底是有默契了，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同時松開手，手心都罕見地出了汗，頭也不敢擡。

吻繼續，不比剛剛的過分，一下一下互相輕輕啄着，都閉着眼。

汗濕的手停了半天，詢問式的撫過急劇升溫的臉，吻着他唇的人輕點了下頭，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