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圈内很少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吧。”花蘿柃回憶道。
“魔女為了他把大家整得焦頭爛額的那事可算是魔法界少有的新聞了。”
聽到這,就連一旁的墨斯特伊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來是确有其事。
喬奈爾有些羨慕他們之間的這種氛圍。
在她還是一名貴族的時候,既不愁錢财也不缺時間,也曾和家人立下豪言壯志,将來要成為一名厲害的魔法師。
反正家裡的鋪子有弟弟負責管理,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跟着某位老師去各地冒險,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但很可惜,弟弟失蹤了,她成為了那個接下責任的人。
“詳細說說看?”所以,喬奈爾隻能追問着那些細節,仿佛這樣就能離自己的向往更進一步。
至于那一頭西奧多和莫瓦倫的争鬥?
開玩笑,如果西奧多都打不過,那她一個普通人又能為對方做到什麼呢。
“維安西娅和莫瓦倫的梁子就是那時候結下的。”好在,花蘿柃對這個話題也算是興緻勃勃,看得出來平時沒少關注類似的事情。
“莫瓦倫有一個能檢測寶物方位的水晶,她總是靠着這東西收集和掠奪她想要的一切。”
“然後有一天,她通過這個水晶的指引,找到了西奧多。”
喬奈爾打斷了她的講述:“人也算寶物?”
“那當然!”花蘿柃用一種“你真沒見過世面”的眼神斜睨了她一眼,頗為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比如我研制的改良版傀儡術,就可以把人煉成傀儡人,成為一種極佳的寶物。要不是造價太昂貴,我……”
一道飽含深意的眼神又落在了她的身上,花蘿柃打了個寒顫,緊急刹住了話題:“總,總之,那小子可能有某種特殊的體質吧,又剛好趕上維安西娅不在家,莫瓦倫就直接把人給抓走了。”
喬奈爾聽得津津有味:“魔法協會不管嗎?”
這是她近些日子才聽說的詞彙,據說會魔法的生物都要到魔法協會注冊登記,遵守一定的行為規範。
否則就會被協會視作危險分子遭到監視,必要時協會會組織人員進行抓捕。
“管啊,那些可惡的家夥,連我用傀儡術威脅普通人給錢都管,更别提這麼大的事情了。”說到這個花蘿柃就咬牙切齒的,“但可能是她做的太隐蔽了吧,沒被發現?”
喬奈爾聽見身旁傳來一聲輕笑,墨斯特伊似乎對花蘿柃的說法并不贊同。但在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對方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解釋些什麼。
“反正最後就是維安西娅那家夥瘋了,開始無差别攻擊大家的管轄地。”
“無差别攻擊?”喬奈爾有些驚訝,“這不會太樹敵了嗎?”
花蘿柃聳了聳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喬奈爾十分懷疑她沒有自己的領地:“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她不這麼做西奧多活不到現在。”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花蘿柃的滿嘴猜測,墨斯特伊給出了事情的真相。
“找人需要時間,莫瓦倫手段狠辣,真拖下去西奧多的屍骨都難見着。”
同時,墨斯特伊更正了一下花蘿柃的說辭:“并不是無差别攻擊,她針對的是幾處孕育魔力的源頭。”
“源頭遭到襲擊,所有高階魔法師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大幅度的魔力削減。”
“真讓她毀了那裡,幾千内年都不會再有魔法師出現,現有的魔力也都會變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非高階魔法師”花蘿柃目瞪口呆,她當初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層細節,還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津津有味地點評來着。
沒有魔力的喬奈爾此時的心态與當時的花蘿柃幾乎一緻,就差再弄些點心來邊吃邊聽了:“最後把莫瓦倫逼出來了?”
墨斯特伊點頭:“有所顧忌的人是比不過不在乎一切的瘋子的。”
“隻是當時的莫瓦倫比現在還是青澀的多,還人時沒隐蔽好,差點死在維安西娅手中。”
“據說還傷到了根本,成長的上限都被毀了,于是曾經那個‘奇迹的締造者’如今淪為了一個靠着寶物佯裝強大的小醜。”花蘿柃“啧啧”兩聲,”魔女的逆鱗,嘿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類世界編的故事。”
……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的公館外。
衆人口中的“逆鱗”正與“小醜”陷入了焦灼的苦戰。
包括墨斯特伊和花蘿柃在内,在場的或許還有其他的魔法師們。
但很遺憾,他們并沒有幫助西奧多的義務,西奧多顯然也沒有想要尋求這些人幫助的意願。
他的胸膛裡燒着一團火焰,戰意熊熊燃燒着,誓要焚盡眼前的一切。
維安西娅莫名出現的高熱讓西奧多始終心有不安。
實驗室裡明确記載着任務“白晝”仍處于進行中。圍繞着他的謎團還未完全解開,維安西娅身體的異樣會不會真的和他有關……
攻擊在急迫與憤怒的高歌裡愈發兇猛,莫瓦倫被真意料外的攻勢逼得節節後退。
“你……”莫瓦倫滿眼不可置信。
自從結下梁子後,她更多的是與維安西娅本人陷入了互殺之中。
至于西奧多?
那不過是魔女手裡的一個玩意,就像她珍藏的寶貴材料一樣,不值得放在心上。
十幾年對有着幾百年生命的魔法師而言并不算一個很長的時間。
莫瓦倫沒想到的是,當初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如今竟然已經成長得能與她一較高下了。
強烈的妒意令莫瓦倫眼睛發紅。
那個混蛋毀了她的一切,曾經任她魚肉的廢物卻成了所謂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