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默統共沒見過虞正青幾次,以至于猛一照面他甚至沒認出來眼前的男人正是當年在SnowStudio試衣時遇到過的男人。
男人閑散地立在那兒,卻給人很大的壓力。
“您是……?”鐘子默知道二蛋是陳舜瑜哥哥的狗。因為季想的原因,他對諾森這家公司還算了解幾分,知道陳舜瑜哥哥就是諾森的董事。但陳舜瑜不是說她哥一年到頭來都在歐洲絕不着家嗎?
周循禹出包廂和人打了個招呼的功夫,再回去就不見虞正青人影。找下樓來老遠就看到他牽着條狗站在鐘子默面前,耀武揚威地宣示對狗的主權。
丢不起這個人的他沒有猶豫,立即擡步轉身準備打道回府,卻正巧和從樓上奔下來的季想打了個照面。
“循禹哥!”季想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快步沖到周循禹面前。“拜托!”别讓她一個人去面對虞正青那瘋子。
季想被鐘子默氣都氣飽了,完全忘記了還要點菜,結果沒過多久就有侍應生敲門進來說上菜。
一看那麼大一盤肉,很明顯是給二蛋做的狗飯。正納悶兒這是誰給二蛋點的,就聽到從窗外傳來一陣熟悉的狗叫。
隻一眼,虞正青和二蛋這一人一狗感人至深的父子重逢畫面看得季想心都涼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說自己和陳舜瑜絕交了,那二蛋又是從哪來的?總不能是她偷來的吧?!
“我導昨天和梅棠求婚,他要去現場踢館。我為了穩住他不讓他去現場鬧,不得已扯謊說我和陳舜瑜絕交了。”季想同周循禹說起昨天。
“結果他還是把我拉到現場,害的我同門險些以為我是帶路黨!”她義憤填膺地控訴道。
“我原本想和他自首承認錯誤的,可他又帶着我去梅棠二叔的辦公室發癫!他給他助理打電話說要把梅棠二叔辦公室裡的家具全部丢出去!這搞得我,哪敢再和他說些什麼!”
這就對上了。
周循禹無語扶額。
“梅棠二叔今天上午被救護車拉走去住院了,說是被虞正青給氣的。”周循禹給季想同步他這邊的消息。看到季想瞬間瞪大的雙眼,他又補充安慰道:
“他們現在内部搞山頭呢,梅元白是在演,不是真的病了。虞正青昨晚不是在針對你,你别怕他那個癫貨。”
“真的嗎?”季想将信将疑。“那他昨晚幹嘛把我拉到老梅董的辦公室啊!難道不是在威懾我嗎?不許和他作對不可以背叛他什麼的。”
虞正青現在哪還是當年那個面冷心熱的斯内普啊!已經完全變态成伏地魔了!
周循禹心中隐隐有個猜測,但想一想又覺得有些荒謬。
“你不管他。”
季想覺得周循禹說得很對。
她不管他。
于是她決定跑路。
左右二狗也回到它爹手上了不會有什麼問題。至于鐘子默,就當這件事是他的一報還一報,她原諒他加入綜藝帶給她的負面影響了。
隻是剛和周循禹一同轉身打算離開,背後就傳來了虞·活閻王·伏地魔·正青的狗叫。
“來都來了,就都别走啦!”
戰場從庭院轉移到包廂,被送到季想包廂的那盤狗飯又被重新送回虞正青的包廂。
二蛋全程庫庫吃,局外人周循禹全程喝茶圍觀,鐘子默想插兩句嘴給季想說說情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季想打算自首坦白從寬,結果剛張了張口卻又被虞正青羅織起全新的罪名。
“怎麼,你和陳舜瑜絕個交,還帶分割财産的?你倆掰了二蛋判給你?”
季想:……
這說的是什麼話!把她和陳舜瑜說得像對拉子。而且拉子咋了?拉子還卡學曆呢!虞正青你這個碩士畢業的!
“算了,先不說二蛋這事。”虞正青又擺擺手。“我隻想問,陳舜瑜的房子出問題了?”
昨晚他打算先回陳舜瑜那兒落腳。
回國的事情他先前沒有同任何人說。為免打草驚蛇,他自然也沒有提前派人上門收拾他的公寓。而昨晚梅棠和路易斯·喬訂婚的消息一出,加上他又在梅元白辦公室那麼一鬧,爸媽家也是回不去了。
他又不想住酒店。酒店再舒服他還是想住自己家。
虞正青讓司機把他載去東湖别墅,結果陳舜瑜電話打不通,留言消息也不回。他知道她最近帶團隊在國外出差,可他的深夜應該是她的大白天才是,怎麼就連消息都回不了!明明她的ins還在發即時動态!
以他對陳舜瑜的了解,隻可能是她做了什麼虧心事。
門鎖也換了,花園看得出有得到精心的照顧,裡面還被種上了月季花。他對這花有印象,粉色龍沙寶石,全世界最流行的藤本月季之一,季想以前在她爹工作室的花牆上還偷折了一支送給他過。
難不成是陳舜瑜在那套房子裡養了見不得人的男人?
在陳舜瑜門前等了一個多小時沒回複,他讓司機先下班,自己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打車去了周循禹家借宿。
完了。
聽完虞正青昨晚的遭遇,季想心灰意冷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