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三點,陸毅恒坐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
而原本的工作,他是準備再次拖延。
也不知這一舉動,又會讓手下一直催促的員工們,該如何在背後蛐蛐他。
北京時間下午四點,法國夏令時上午九點時,他出現在了呂裴郗的眼前。
看着眼前似是有些風風仆仆的男人,呂裴郗一時語塞。
“不先讓我進去?”陸毅恒問。
“……你自己沒訂房間?”
“……沈助理趕着和他妻子報備,還沒來得及給我訂房間。”
遠處某房間裡,剛剛被自家老闆通知先不着急訂房間的沈宗明,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呂裴郗倒是不順着他,她先是歎了口氣,随後白了他眼說:“我說的是,你自己沒訂房間?”她雙手環保至胸前,靠在門框上,“身份證在你自己手裡,你是被‘伺候’慣了,不會自己訂了嗎?”
“……你這樣的言語方式,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陸毅恒每次都會被她搞的有些憋屈,可對方仍是不覺有何的說:“為什麼要改?”
陸毅恒看了她一眼,沒有作答,隻是趁其不備,推着箱子就進去了。
“你幹什麼?!”反應過後的呂裴郗,早已為時已晚。
當她轉過頭時,便見男人已經坐到了身後的沙發上。
“……你會瞬移啊。”呂裴郗一臉似是嫌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呂裴郗關上門,滿面嫌棄的走近陸毅恒,她說:“你……”剛張開口,便被陸毅恒打斷。
“你先别急着說我,”他點開手機裡的錄音頁面,在他話語落時,手機裡同時傳出一道年長的男性聲音。
“喂。”
久違聽到熟悉的嗓音,呂裴郗有一瞬的失神。
“李叔?”陸毅恒應聲道。
李承威似是有些難以開口,可後又自如的說:“毅恒啊,上次是你谷阿姨嘴笨了,也是我考慮不周到。等你父母有空,在約個時間商讨商讨婚期?”
未等陸毅恒回複什麼,語音背後的李承威便接着說:“還有啊,我倒是好奇,你們倆怎麼就選擇和對方聯姻了。我記得你們不是高中時,鬧了點矛盾嗎?”
他似是有些旁敲側擊的想打探到高中時兩人的矛盾緣由。
“……您說笑了,矛盾一問,屬實是我年少還不懂什麼是喜歡。如今我們都已到了年齡,想必如若我接着藏匿喜歡,那呂裴郗不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話語落尾,對面陷入詭異的沉默。
“李叔,”陸毅恒先行打破這不明的氛圍,“想必您打來電話,并不是想問這些無用的問題吧。”
“……”
陸毅恒:“您有什麼,便說什麼。”
“你們倆,”李承威停頓,“到底是因為什麼要聯姻的。”他的語氣似是帶着冷風,聽得呂裴郗有些莫名的打顫,“我不覺,你們是因情而婚,想必真相你們比我清楚。”
“從最開始簽合同的那天,我便看你們倆不似什麼因情而婚,倒像是——”他拉長音尾,“因利而婚。”
陸毅恒聽後,在短暫的思考後,他笑了兩聲,“李叔,”他的嗓音轉變的很快,從剛剛的玩笑音,到現在帶着絲絲不容小觑的音尾,“您過于多慮了。呂裴郗這樣的性子,您覺得她真的能隻因什麼所謂的利益,就同意和我聯姻?”
電話那頭,沉默幾時,随後傳來幾聲打趣的哈哈:“有你爸當年的風範了。不過是随口打趣,莫要當真哈。”他的變臉速度也是快,“我隻是覺得,你們倆這感情發展貌似過于慢了些,這熱點我可天天看,你們倆的什麼行為互動,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到了這裡陸毅恒沒有在回複,對于李承威的話,他與呂裴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無非就覺得兩人的婚姻定有陰謀。
畢竟,對于查詢十年前的事,他那邊這一個月裡,可沒少收到消息。
“明白了嗎?”陸毅恒問。
呂裴郗蹙眉,問:“什麼?”
聽到這兩個字,陸毅恒秒變一臉無奈道:“……你爸已經開始懷疑了。”
“哦,聽出來,所以你想怎麼辦?”
“……”
陸毅恒此刻真的有點想要直接暈過去。
他右手扶額,撐在沙發靠背上,嘴裡說:“所以我們不應該多加互動,不在讓狗仔拍到我們不合的畫面嗎?”
“……那,和你現在與我處在同一個房間,又有什麼關系?”她看着男人背對着她扶額的後腦,“更何況,如果開始懷疑了,我們不應該先終止調查嗎?”
“你現在這什麼意思?”
哦,他忘了。
忘了呂裴郗的腦回路和他不一樣。
他放下手肘,轉頭坐姿端正的看向呂裴郗,他說:“剛剛是我沒有說清楚,抱歉。”
呂裴郗小幅度的白了他眼,又面帶微笑的說:“我到覺得,你剛剛過于裝了。”她說完,加以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剛剛那大馬金刀一坐,扶額的模樣,讓她不由想到自己看的小說中,霸總男主的模樣。不過,不知是因為眼前人是自己讨厭的人,還是因為姿勢出現在現實的不妥。
她隻覺他很裝。
聽了呂裴郗的話,陸毅恒面露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不是尴尬,是有點想要刀了誰的感覺。
當然肯定不會是眼前女人,可那又能是誰呢?
大概是某位給他出招,說是讓他多學學呂裴郗看到小說中,男主言行舉止的某位狠人!
“錄音我也聽了,你現在能自己訂房間去了嗎?”呂裴郗說完,看着眼前男人的那種表情,便叫不好,“你不會還想着留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