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被她新婚不久的夫君表妹陳鹭帶去青樓,不料玩得太開心,沒注意時間,她夫君楚然親自找上門來。
顯然他是帶着怒氣來的,沒有禮貌敲門,而是粗暴地一腳踹碎包間的房門,裹着冷冽的風閃現到她面前。
他站得筆直,垂着眼睛,室内的光線被他不講理地擋了大半,将他的臉色襯得愈發陰沉,他居高臨下地冷冷望着她,冷冷地開口。
“夫人玩得可開心?”
楚然無疑是比她高大的,在無數次被他緊緊罩在身下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這次投下的陰影尤其巨大。她仰着腦袋,假裝若無其事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陳鹭身上,這個鍋無論如何都不能甩給她。
陳鹭果然好姐妹地主動把鍋背好,依舊純真的表情,純真地說,“表哥怎麼來了?”
她望望窗外,“啊,原來這麼晚了,表哥用過膳了嗎?”
“對對對,夫君,你吃了晚飯沒有?餓不餓?”成露找到突破口,讨好地拉住楚然的手,向下扯了扯。他們坐的桌子很大,腼腆美男靠着她占了一面,另一邊寬敞的空着,成露示意他坐在空位上。
楚然如石像般毫無反應,在成露又讨好地扯了扯後,才終于動了,不過他沒坐在她所示的那個地方,他移到了腼腆美男和她之間的這邊。腼腆美男異常有眼色,幾乎在楚然動的那一霎那,他就起身挪出空間。
成露的夫君,便這樣毫無阻礙地完全占據了本該屬于他的位置。
腼腆美男起身的同時,穩穩地提起酒壺在成露用過的酒杯裡倒上酒,随後規規矩矩地低下頭,安安靜靜地當起了一個裝飾品。
楚然垂着眼睛掃了下從面前晃過與他同樣修長的男人手,直接拿起成露的酒杯一口喝幹。砰,他把空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回桌上。
“表哥,怎麼樣?這酒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好喝?”陳鹭撫着自己的酒杯,彎着眼睛笑問道。
楚然聞聲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随即望向成露,執着地把剛才的話重複問了一遍,“夫人玩得可開心?”
成露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心裡突然有了氣。自家夫君似乎經常來玩,說不定也和她們一樣,有無數的美女或者美男做伴。
但到底自己理虧,又被抓了現行,不過這隻是一個古代版的主題酒吧而已,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這般想着,心下微安,仗着已有的幾分醉意,她抱着楚然的胳膊撒嬌地搖了搖,“夫君~”
她的夫君不為所動地直直盯着她,看得她身體僵硬,心裡發毛時,他陰沉的臉突然晴了,換上了她熟悉的溫柔笑意,擡起另一隻胳膊伸手用拇指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唇,溫柔地說,“看來夫人是玩得開心的,以後可以常來,所有的消費記為夫的賬上便好。”
可能被偏愛的都會有恃無恐吧,成露見夫君笑了,先前那點氣不再刻意壓着,她收回雙手,抱在胸前,哼了一聲,“原來夫君還是常客。”
“夫人真是可愛呀!”楚然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耳邊那朵被腼腆美男别上的花,在她愣神的功夫,穩穩攬住她的背,湊上來張嘴拿舌頭卷住柔軟的耳垂,用左犬牙輕咬了一下。
“和晚上一樣可愛。”他帶了兩分低啞肯定道。
成露的臉,紅了。
停下的歌舞重新開始,房間重新熱鬧起來,不過終究和先前有了區别。
腼腆美男全程安靜得仿佛沒有生命,陳鹭和她的風情美男倒是不受影響地繼續,成露心再大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看着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楚然,已經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心情。
楚然似乎真的沒有用過晚膳,他似乎真的要在這裡用晚膳,他踹門的動靜很大,可能老闆在見到他時就有了預感。從他進門到坐下,并沒用多少時間,老闆動作神速地帶人恭敬地呈上新的美食,恭敬地帶人退下,完全無視地上那些本該是一扇門卻碎得不可思議的木塊。
夫君的力氣真是大得過分,她看了看依然留在房間裡的原衆人,大家好像都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呢。
成露見夫君用完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不敢催促,顯得她多心虛似的,便無聊地盯着那些碎木塊,想從中看出點東西來。盯着久了,眼睛變得幹澀發花,她眨了眨,碎木塊好像動了!?
幾聲慘叫和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傳來。
她看見一隻黑色鞋子踩到了那些碎木塊上,一擡頭,幾個黑衣蒙面的人闖入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