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然沒有異議。

說的時候沒考慮太多，當楚然憑空變出一把劍要帶她禦劍飛行的時候，她想起了夫君的表妹，她的朋友陳鹭，還有腼腆美男，她對他很有好感。

她小小地鄙視了一下自己，有了夫君竟然還惦記别的男人，其實她沒有别的想法，隻是想和對方作個道别。至于陳鹭，她的夫君說，她其實是他的小師妹，非要來湊熱鬧。

“至少能和夫人作個伴。”他這麼說的。

夫君的話，她總是相信的，卻不敢直接告訴他，自己想和腼腆美男告别，她不想惹他生氣，他生氣的樣子讓她害怕。

她在這邊已經放棄了，他卻在那邊不知怎的主動提了出來，“在離開之前，你可以去見他。”

成露聽明白楚然所指的他是誰後，又驚又懼。她根本沒有說出來，甚至敢保證剛才連表情都沒有洩露，她小心地望向自家夫君的俊臉，他的臉上一直帶着溫柔笑意，哪怕說出那樣的話，他的笑依然沒有變化。

他，好像，沒有生氣。

夫君沒有生氣，作為妻子的自己更應該識趣，她果斷搖頭，“不了，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

楚然沒再多言，仿佛認可了她的話。她被他輕輕拉上變大的靈劍，一手穩穩攬着她，另一手兩指一揮，他們朝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靈劍的速度不見得比跑車快多少，但和在車裡一樣，任外面事物如何飛速後退，在車裡，在劍上，在楚然懷裡，不受一絲一毫的侵擾，隻有和煦的微風與他好聞的味道。

成露陶醉地抱着自家夫君結實的細腰，連第一次在劍上飛行的驚奇感都淡了，無非是坐了一個敞篷飛機，哪有她夫君的吸引力高。

所以她沒發現他們不是向城外去的，而是進了城中，停在了城主的府裡，停在了城主的面前。

感覺油門還沒踩死，就踩了刹車，成露奇怪地從楚然懷裡擡頭，在他的示意下望去，她看到了腼腆美男。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城主。”楚然說出了他的身份。

成露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城主竟然會親自去青樓伺候别人？這是什麼特殊嗜好？總不會是特意奔着她去的吧？她對他是有好感，也有如同在夢中見過的似曾相識，但，她不理解。

她看看腼腆美男，又看看自家夫君，期望有人能給她一個解釋。

楚然沒有解釋，他盯着腼腆美男，拍了拍她的背，“不是要道别嗎？”

“姐姐要走了？”腼腆美男驚訝道。

“嗯，是的……”成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腼腆美男少有的盯着她的眼睛認真問道，回來兩字咬又緩又重。

這讓成露有種奇怪錯覺，仿佛他說的回來，不是簡單指回到這座城市來。

【以後見到我，一定要提防，千萬别相信我說的任何一個字，記住了嗎？】

一段模模糊糊的話模模糊糊地在腦海中響起，“我”是誰？我是誰？

不給她細想的機會，在她身後本就靠得不遠的楚然突然更加緊緊地貼了上來，他頭微微一歪，滑落的長發罩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他伸出雙手将她緊緊纏住。

他替她回答，“當然是，永遠……不回來。”

“啊？”成露轉頭看着自己的夫君，他會不會說得太武斷了？

“怎麼？為夫說錯了？這個世界上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太多了，為夫會陪着夫人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陪夫人做你喜歡的任何事情，到時候，夫人就不會再想起這裡。”

“當然，如果夫人真的要回來，為夫也是願意陪着你的。”

“畢竟，你是我的夫人呀！”楚然眯着眼睛寵溺地緩慢笑道，緩慢得她能清楚瞧見他猩紅舌尖的運動痕迹，清楚瞧見每一個字是如何被他誓言般創造出來。

“嗯~”成露渾身冒着幸福的泡泡，點頭。

她望向腼腆美男，“到時候，我來找你的。”說完這句，她側頭看了楚然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道，“現在我要和夫君去九嶽宗，我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

“明白了，我等着姐姐。”腼腆美男恢複他應有的羞澀，回答道。

他向她揮手，“再見！”

“再見！”成露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