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成露,最能讓她感到幸福快樂的是什麼?
以前的她可能會說找一個情投意合的老公。對方不需要長得多帥,也不需要多有錢,隻要對她好,對她忠誠就行。但現在她可以明确告訴對方,看着楚然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快樂。
被楚然小心伺候喝完水後,成露整個人都精神了,感覺能立馬下床跑個幾百米,但那之前,她得再好好享受一下這種令人無比愉悅的感覺。
“剛才看你蘋果吃得那麼香,是不是很好吃?”成露帶着甜甜的笑,拿話暗示。
楚然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儀上平穩的線條,不接招,他重新恢複正經淡定,随意嗯了一聲,咬着蘋果去放水杯。
裝傻是吧?
成露直接明說,“我也想試試。”
不等楚然反應,趕緊又加一句,“來個水果拼盤,沒問題吧?楚哥哥~”
最後那聲糖份超标的稱呼弄得她都受不了了,楚然的身形更是明顯一頓,但他仍沒明确表态。
成露一下痛苦哎喲起來,“啊,我的心髒好像又痛了,啊……”
“等着!”楚然頭也沒回地丢下一句話。盡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音調似乎也沒有起伏,但成露依然品出了咬牙切齒地味道,越發掐着嗓子惡心他。
“好的,楚哥哥~謝謝,楚哥哥~”
“别這樣喊我。”楚然終于沒忍住,聲音低啞地阻止,應該是被氣狠了吧。
成露也被自己惡心得不行,見目的達到,适時閉嘴,享受地看着楚然忙碌。
這次楚然沒有直接拿刀開削,他随意撿了幾種水果,找了一個盤子,一起拿去清洗,然後有條不紊地開始加工。她剛才不過是想刁難一下,卻不料他竟然真的會制作果盤。
隻見他幹淨利落地用蘋果削了兩隻鵝,又動作優雅地用猕猴桃擺了一條河,再賞心悅目地切了三朵小番茄花,甚至還雕了幾隻香蕉蝴蝶。
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愣是被他玩出了花樣,那些或軟或硬的果肉在他修長有力的手指間乖順得不可思議,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一份。
說他沒有專門練過,她是不信的。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楚然處理完剩下的水果,再次洗幹淨手,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精緻小叉子,走到她的面前,當着她的面重重地叉住了一隻鵝屁股。
成露虛弱的身體一震,看着越來越靠近的蘋果,腦袋控制不住地想後撤,但她躺在病床上,哪有什麼空間讓她退,那隻天鵝的頭就這麼直直抵上了她的嘴,鼻腔裡全是蘋果特有的清甜香味。
“怎麼?不是說想吃嗎?”楚然戴着眼鏡沒什麼多餘表情,他表現得相當從容,語氣相當平淡。
成露自然也不能在他面前露怯,她終于張開嘴,狠狠咬下了那隻天鵝的頭,就像在咬楚然的頭。
“好吃!”她說。
“好吃就多吃點。”楚然叉着蘋果候在一旁,等她咀嚼得差不多,又喂了過來。
成露受了傷,精神雖然好,身體多少還是不經折騰,吃了半隻鵝,開始感覺累,連别的水果都不想嘗了。于是她閉眼搖頭,拒絕楚然接下來的投喂。
楚然沒因麻煩弄的果盤卻隻被嘗個味就生氣,他把盤子收好,将她小心放平。他整了整她的枕頭,拉了拉她的被子,“休息吧!”
他竟然會照顧人?
可他越是這樣,成露越是别扭警惕,總覺得他也是在故意惡心她。既然他并不是個馬虎的人,那前面對她三番兩次的刺激又該怎麼解釋?她可不信什麼直男不懂的那套,他一點都不像個不懂的。
又憋什麼壞呢?
心裡想着事,成露沒有睡意,隻是安靜躺着,可沒躺多久,她突然生出一股無法忽略的急迫,随着楚然倒水的聲音,越發折磨人。她睜開眼睛,恨恨地盯着他的後背。
喝完半杯水的楚然見成露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藏在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微微一眯,問,“又怎麼了?”
成露沒心思去分析他這話裡有沒有不耐煩,更沒心情生出把他惹煩的愉悅,她紅着臉,眼睛又閉上了,不過,“我想上廁所。”她實在憋不住。
“什麼?”楚然不慌不亂地繼續喝水,漫不經心地問。
感情在這裡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