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破封印,說不定就是自己重生的關鍵,當時天道讓她自己尋找重生的線索,除了這個封印,她不做它想。
當然,除了這個古怪的封印,她也不能想到其它什麼線索。
五天上築基,三天打基礎。
難也。
有人窮其一生都隻能在築基期打轉,也有人憑借自身天賦與運氣修為直上雲霄,她不覺得自己會是第二種。
思索一瞬,恨恨的在心裡念叨幾句,又将視線轉到少年身上。
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的金手指既然可以制定規則,那她可不可以行修煉之便,以靈氣的量補靈氣的質呢?
宋莺時頓時有種福至心靈的通透感。
五天打基礎,三天上築基,若是在這片空間裡,自己能吸收比平常多上數倍的靈氣,那完全可以起到補差的效果。
就像在她原本的世界裡,天才對着各類題目一點就通,但她不是天才,所以隻好通過刷大量的題讓自己與天才的差距逐漸縮小。
用現在的情況相比,以量取勝,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默念下“靈氣任我行”這幾個字,大量的靈氣以她為陣眼,驟然朝房間裡奔湧了進來。
她知道這便是成功了,收回心緒,不再亂想,閉眼專心修煉起來。
幾乎是瞬間,裴回睜開了眼,視線在少女專注的臉上停留,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哪裡。
屋子裡的靈氣濃郁程度不亞于他曾經去過的任何一個秘境,這是極其反常的事情。
靈氣的分布有濃有密,彙聚的手段也有,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全都集結在一處。
不,是集結在同一個人身上。
裴回看着少女,眼神幽暗了幾分。
遂又催動妖力幫少女遮掩一二,但這麼反常的靈氣湧動與自己的妖力一定會招來打探,比如,現在出現在門口的熟悉氣息。
“無礙,有我。”他聽見溫衡對他撂下這麼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略有興緻的将視線收回,這個宗門,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武藝本領各不相同。
這些與他并沒有關系,但是與她有關的話……
他不介意添把火。
“師姐,手下留情!”溫衡在自家宗主的毫不留情的攻擊下四處亂竄,想不明白空氣裡的妖力怎麼不減反增。
裴回此人,陰險狡詐!
“你說什麼?”冷厲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讓他的心猛然一跳。
他怎麼就将心裡話說出來了?讓師姐發現宗門混進來了一隻妖,還是他默許的,這還得了?
“鐵面無私,簡直就是宗門人心所在,什麼魔頭都定然逃不過師姐的掌心。”不動聲色的改了措辭,溫衡覺得自己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你是當人當久了,準備向其它物種發展一下嗎?”散玉恨不得撬開溫衡的腦袋看看他在想什麼?
先是搞出這麼大的靈氣反湧,再是濃郁到她想忽視都不行的妖氣,生怕她發現不了異常。
雖說這些事情放在溫衡的身上,一切又都變得合理起來。
“不準再搞什麼幺蛾子!”散玉對着溫衡發布死命令,自己正為了大比一事與其它幾宗吵的不可開交,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管這些鎖事。
看到溫衡點頭的十分幹脆,散玉在不信與懷疑中離開。
徒弟,師父可是為你犧牲頗多,他看了看緊閉的屋門,臉上的表情慢慢淡到近乎稱得上是冷漠。
少年着一襲青袍,房門被他輕掩上,瞧着面貌是一派端方正直的模樣。
——若是他從未見過裴回的話。
“你現在的目的究竟是為了……”
“我會保護她解開封印。”
溫衡的話被打斷,他反而來了興緻,“你确保封印能解開?”
看着少年垂頭不語,溫衡并不打算放過他:“如果解不開呢?你會重新選擇人嗎?”
“不會。”裴回擡頭對上溫衡的目光,語氣冷淡。
溫衡蓦地笑了,這種鬼話,騙騙其他人就算了,但真要騙過自己,那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就像他一樣。
“你心中有數就行,我隻有一個要求,如果解不開封印,放過她。”
裴回的目光依舊冷淡,眼眸空洞中又因月光的照耀而存一點光,流轉其間,他沒有回答溫衡的話,轉身回了屋子。
溫衡坐在青石凳上喝茶,說實話,他對裴回的每一句話都不信,但最不信“不會”這兩個字。
他訪遍各大宗門世家,妖界凡塵界不知去了幾何,唯有裴回讓他覺得難搞,無情無義,偏偏上天又給了他一身的修為上天賦,善惡都純粹。
偏偏就是因為太純粹,顯得他與這個世界都格格不入,不知世事,無心無情。
全身上下,像是隻有一根名叫解開契約的線在吊着他一樣。
溫衡不由得深深為自己的徒弟默哀,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把這樣的人給弄來的。
但,也罷了,如今這個世道不缺這點奇事,有裴回在她身邊,自己也能放心些。
但他這份放心顯然放早了,這廂正坐下,他又起身趕至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