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皖音是剛好落單時被搭讪的。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指望現場所有人都認識她。
但偏偏虞皖音格外倒黴,被一個趁醉耍瘋的纨绔子弟給纏上了。
虞皖音恰好單方面認識這位富二代,因為這人過于高調,是網上小有名氣的炫富網紅。
對方不認識她,但是似乎一眼就看得出來虞皖音想結交人脈的目的。
“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問你有進娛樂圈的打算嗎?”
虞皖音被直勾勾打量着,她在短暫的沉默後說了句:“不好意思,沒有這個意向。”
她是打算走的,結果剛一打算轉身,手腕被人拽住。
對方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嗎?”
虞皖音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眸色冷下來,面無表情看着對方:“不重要。”
她甩開了對方的手,但那位沒被甩過臉子的少爺在酒精上頭的情況下還沒意識到這點,他不悅地擡眼:“你知道在場有多少人想認識我都沒這個機會嗎?我家裡開娛樂公司的,看你外形條件好才過來問一句,隻要我想,把你捧成大明星也不成問題,懂嗎?”
這句話雖然不完全算假,但明顯有誇張的成分。
現在的網友都不是傻子,也知道一句話:小紅靠捧,大紅靠明。
虞皖音也懶得分析對方這誘惑抛出來的意思,她說:“抱歉,我不考慮。”
這已經是她很體面的回應了。
誰知,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對方猛然發作來了句:“給我站住!”
“你拽什麼,來這裡不就想着勾搭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嗎?還立什麼牌坊!”有些人習慣自以為是,他不認識虞皖音,也沒注意到她左手上的婚戒,隻當她是一個想往上爬的女人。
盡管他的判斷并不全錯。
這一聲引起了臨近幾人的注意,隻是等看清發作的人是誰後,一時間都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虞皖音的漂亮很直觀,被周圍人注視的情況下也未顯慌亂,對方明顯喝醉了,胡言亂語,每句話都讓人忍不住扇他的程度。
她端着的酒杯有點按捺不住了。
就在對方在虞皖音的冷眼下忍不住要動手時,一抹綠色的身影蓦地出現,直接奪過了虞皖音手中的酒杯,準确無誤潑在對面醉酒的男人臉上。
周圍似乎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而陷入片刻沉默。
但看過來的視線更多了。
“張奕楓你有病是吧?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怎麼不照照看自己什麼樣,仗着家裡有兩分錢就出來狐假虎威,對一個陌生女人發\情是什麼很驕傲的事嗎,我就站在這兒,有本事你沖我叫啊!”姜稚芸小嘴一張,淬了毒的話就不要錢往外撒。
别說其他人,就連手上空了的虞皖音也愣了片刻。
剛伸手摸了臉上的酒液,正欲發作的張奕楓在看清跟前的人時,臉色一滞:“姜稚芸?”
姜稚芸冷哼一聲:“怎麼樣張少,酒醒了沒有,沒醒的話我不介意再讓你醒醒。”
張奕楓的矛頭很快就轉向了姜稚芸:“她是你朋友?”
姜稚芸雙手抱胸,冷眼看着對方:“我隻是見不慣一條不要臉的狗在公共場所亂吠。”
“你說誰是狗呢?”張亦凡神色陰鸷。
“誰應就說誰,”姜大小姐根本不怵,“怎麼,還想咬我?”
張奕楓還真惹不起姜稚芸,姜家如日中天不說,姜稚芸上頭有個大十歲的哥,那是個妹控。
姜家和好幾個家族的關系都不錯,最親密的要說商家和陸家,商臨和陸柏聿跟她關系好,之前還有人傳說姜稚芸可能跟兄弟倆其中一個聯姻。
張奕楓在父母那是很受寵沒錯,但他的家族也足夠龐大,最出息的一支并不是他家。
大庭廣衆下被潑了酒還灰溜溜走人對這位嬌生慣養的少爺來說已經很丢人了,結果他剛要擡腳時,姜稚芸又喊住了他:“張少這就想走了?”
“你還想怎麼樣?”張奕楓有點咬牙切齒。
“道歉啊,家裡養的寵物咬人了主人都得替孩子上門道歉,你總不至于要我找你家裡去吧?”
“姜稚芸,你别太過分了,”張奕楓瞪着她,“真以為我怕了你?”
“我過分?你當衆撒潑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過分,我就是這麼見義勇為,看不慣有本事你打我啊!”姜稚芸還真敢将臉往前伸。
但剛剛醉到敢當衆羞辱陌生人的張少,這會兒隻能露出屈辱的神色。
酒會的主辦方一早就注意到了這邊,但走近才發現,兩位少爺小姐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一不小心讓記恨上就麻煩了。
幹脆就站在人群後觀察,等有人動手再上前攔。
這種場合,看熱鬧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拱火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有人往姜稚芸身後不遠處看了眼,又都閉嘴了。
一個姜稚芸都夠麻煩了,再來别的,真能折騰。
張奕楓看了眼周圍,大概是剛剛被潑的酒液讓他清醒了,意識到這種場合确實不能亂來。
他的目光依舊陰鸷,但還是不情不願沖姜稚芸說了句:“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是我嗎?”姜稚芸嘴毒不是開玩笑的,“你平時掃墓也會哭錯墳嗎?”
張奕楓平時根本就沒受過這樣的氣,他習慣了拿家世壓人,現在來了個能治他的,憋屈得臉都有點紅了。
但他還真惹不起姜稚芸。
這會兒終于正眼看剛才出言不遜的女人,對方臉上依舊沒看見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對不起。”這一聲終于是對着虞皖音說的了。
姜稚芸:“大聲點,沒吃飯嗎?”
“對不起!”張奕楓孟地提高音量,才又不甘地看着姜稚芸,“可以了嗎?”
姜稚芸于是看向虞皖音:“你覺得可以嗎?”
虞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