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他的反應。
我低着頭翻着雜志,實際上心思完全不在上面,每當安室透在顧客面前忙碌的時候,我就會偷偷去看他,确定他到底有沒有分出一點精力覺察我的窺探。
很多次都被他抓包了,他似乎對我很困惑,冷淡的外表下,似乎在積攢着怒氣,但是臭着臉,也不過來找我茬或者質問我,看起來完全不想搭理我。
真是個麻煩的男人。
我又翻了一頁雜志,默默翻了個白眼,突然就發現了一個好時機。
一對顧客在找茬,看起來是一對夫妻,妻子很是生氣:“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三明治裡面會有一根睫毛?太惡心了,你們這裡都不保證食品衛生的嗎?”
“不好意思啊,這位女士,給您帶來不好的食物體驗是我們的過錯。”安室透走了過去,他笑容極具親和力,完全沒有任何架子,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那對夫妻也不好再發火。
但是安室透也不是全然的軟性子,他開始在那邊分析起了睫毛的來源,向顧客解釋了這根睫毛是妻子眼睛上的假睫毛,還對比分析了一番,令那名妻子臉紅了起來:“原來如此,是我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掉進去的吧,阿娜達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樣?”
看來結局已定了,解決了顧客的問題,安室透看起來放松了下來,我突然喊道:“零!你的真名叫零對吧?”
安室透猛地轉過身,他看向我的表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的瞳孔收縮,神情陰郁極了。
我眨眨眼,他的反應讓我明白了過來,原來他的真名叫零啊,這回準錯不了。
安室透大步朝我走過來,充滿壓迫感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他好像要說什麼,但是又按耐住了性子:“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拿起了我的雜志,翻看了起來,在我不明就裡的時候,忽然聽到他的嗤笑聲。
“你笑什麼?”沉不住氣的我。
他玩味地看着我:“原來你這麼放浪的嗎?”
我被他露骨的視線看得很不自在,反駁道:“你幹嘛這麼說我?”
他将雜志翻開的一頁伸到我面前,那一頁上全是需要打馬賽克的動作戲,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清晰具體的關于那方面的漫畫,真的是一下子給驚呆了。
天啊!我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看十八禁漫畫!
啊啊啊!我的臉砰地紅透了,熱氣騰騰,我趕緊把雜志合了起來,尴尬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的左手腕突然就被安室透拽住了,他對着女店員道:“有點事,出去一下。”
然後他就拉着我到了旁邊的巷子裡,巷子裡很是昏暗,就像安室透這個人一樣,在黑暗裡踽踽獨行,孑然一身。
他的表情很可怕,沉默着不說話時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濃重的壓抑感。
但是當他看向我時,面上的表情切換得極快,像個絕佳的演員一樣,瞬間就換了一副面孔。
他湊近我,我後退一步,他就伸出右手,将我困在他和牆壁之間,這算是壁咚嗎?
我冷不丁想。
“你知道了。”他盯着我看,隻是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是那次他叫我zero的時候,你注意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