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為什麼有些人不僅現在出名,以後更出名啊?
【但驚豔了主播時光的北宋白月光是王安石。】
趙顼:有眼光!
【主播也說不清到底是“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先進入了視線,還是“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先刻進了腦海裡,亦或者是“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先照進了現實,反正當主播意識到的時候,這些詩已經再也忘不掉了。很神奇,主播背過很多詩,也忘過很多詩,唯獨王安石的詩從來沒忘過。】
“王荊公的詩自有其獨特的魅力。”陸遊笑道。
【主播之前想過要不要專門整一期王安石專題,但後來發現重心不太好找。首先主播不是啥文學專家,做不到深入分析王安石的文學成就;其次王安石除了文學家之外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政治家和改革家,想分析他的政治成就避不開王安石變法,很不巧,這也是個很難完成的大工程。雖然知道王安石變法之前北宋已經三冗兩積,國家财政年年虧空,變法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富國強兵,但具體改革措施主播還是沒辦法了解透徹。而且講改革就肯定要涉及黨争問題,什麼新黨舊黨,你攻擊我我陷害你的,蘇轼差點折在烏台詩案裡,蔡确真實成了車蓋亭詩案的犧牲品,看多了容易氣死。】
蘇轼:你們是真的可怕!
未來的黨争竟然惡劣到如此地步嗎?王安石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總結就是新黨上位搞舊黨,舊黨重新得勢搞新黨,再然後新黨翻身瘋狂報複,舊黨攻擊新黨小人誤國,但舊黨自己也不見得是啥好東西,把打回來的地送出去這種事他們也沒少幹,而且新黨舊黨各自内部還有争鬥,整個過程主打一個勝利者的狂歡,全員惡人。
最後北宋嘎一下沒氣了,趙構不敢怪親爹決策失誤,就隔空甩鍋王安石,給王安石扣了個北宋掘墓人的人設,而王安石之後的以章惇為代表的新黨重要領頭人物則紛紛喜提《奸臣傳》,大家一起背千年罵名,可謂是“人生一片光明”。】
王安石:……
章惇:……
趙顼:北宋掘墓人?
趙煦:奸臣傳?
趙顼/趙煦:你小子是想拐着彎罵我呢吧?
【看這段曆史的時候主播時常會思考一個問題:什麼是君子,什麼是小人?
我看到的君子好像不是真的君子,我看到小人似乎也沒有太過小人,因此,我一度陷入思維混亂。後面看到王夫之評價章惇的話,我才開始釋然。
“惇之為功為罪,昭然不昧,胡為樂稱人之惡,而曾不反思耶?……乃若以大義論之,則其為功不僅此而已也。夫章惇之立心,逢君生事以邀功,誠不足以及此。而既成乎事,因有其功;既有其功,終不可以為罪。迄于今日,其所建之州縣,存者猶在目也。其沿之以設,若城步、天柱諸邑之棋布者,抑在目也。而其未獲平定,為苗夷之穴,以侵陵我郡邑者,亦可睹也。孰安孰危,孰治孰亂,孰得孰失;征諸事,問諸心,奚容掩哉!概之以小人,而功亦罪,是亦非,自怙為清議,弗能奪也。其功博,其德正,其仁大矣。”
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争鬥,我們能看到的是有些人守護了一方淨土。】
“子厚一直都是我大宋的功臣。”趙煦對這一點從不懷疑。
【咱也不知道這些人都在鬥什麼,大抵真的是利益最動人心吧。大家不想要發展也不想要更廣闊的生存空間,就盯着眼皮子底下那鍋飯,等什麼時候鍋被人砸了,就一起團吧團吧搞個出國遊順便在異國的地界入土,挺好的,這日子過得越來越有盼頭了。】
宋人:這樣的盼頭我們并不想要。
【總之王安石的變法有缺陷,有需要修改完善的不合理的地方,且用人方面也确實存在問題,舊黨拖後腿就算了,新黨也有不少操守不行拖後腿的,挺難搞的。但是這并不代表變法就是所謂的亡國禍根,對當時的北宋,變法确實是有效的,“熙河之捷,擴地數千裡”,我們現在也肯定它的積極意義,因為國庫确實是變有錢了。并且好的政策也需要好的執行人,你讓一個操守不行的人去幹他能給你整出一百個幺蛾子,那樣再好的政策都是白搭。】
用人不易啊!王安石歎氣,看來以後選人還是得慎之又慎。
【從北宋滅亡到晚清,王安石背負了八百多年的罵名,人們攻擊他的施政舉措,甚至質疑他的人品,若非後來國家情勢危急,或許都不會有人重新審視他,給予他一個相對公正的評價。感覺挺戲劇的,就如王安石的《讀史》所言:“自古功名亦苦辛,行藏終欲付何人?當時黮暗猶承誤,末俗紛纭更亂真。糟粕所傳非粹美,丹青難寫是精神。區區豈盡高賢意,獨守千秋紙上塵。”】
獨守千秋紙上塵……是啊,千百年後,大家都不過是史書某一頁的一點塵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