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塵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刑堂的方向趕,刑堂可是審問與處罰犯錯弟子的地方,宿玄怎麼會到那去?!
等他慌忙來到刑堂,還未進門就聽到裡頭的喧鬧與哭喊聲。
“輕塵仙君。”率先看到謝景塵的刑堂長老起身微微行禮。
“拜見仙君/師尊。”
謝景塵輕應一聲,将屋内的衆人掃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汪周臉上的貓爪印上,而他身後的幾名弟子皆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一看便是此刻窩在宿玄懷中宛如大爺的咪.咪的傑作,宿玄察覺到謝景塵的目光,愧疚地低下頭,他又給師尊惹麻煩了。
汪周原本見到謝景塵前來,縮着脖子不敢繼續哭喊,但見到他第一時間沒有為宿玄說話,心裡頭有了大緻的猜想。
他假意吃痛捂着臉上的傷,朝着謝景塵的方向湊近了幾分,實際上将臉上的爪印清清楚楚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哎呦,長老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宿玄他居然夥同妖獸毆打同門!”
見到汪周開口,其他人紛紛附和,順帶還亮出他們身上的傷口,哭喊着:“您看看他将我們打成什麼樣子,分明就是下死手啊!”
眼見他們頭發亂成且一個個撩起的手臂上青紫一片,與宿玄和他懷裡一副雲淡風輕,悠閑洗臉的貓形成鮮明的對比。
刑堂長老心中的那杆秤開始逐漸偏向汪周那邊,但他還是輕咳一聲後出聲打斷他們幾人的哭鬧聲。
“刑堂之内禁止喧嘩,你們一個個說。”
刑堂長老望着宿玄,示意他先開口,畢竟輕塵仙君親自來刑堂,而卞垣仙君隻是派了座下的弟子,孰輕孰重一眼便能分明。
隻可惜,此刻宿玄完全沉浸在自己到底該如何解釋今天打架鬥毆的行為,完全沒有看到的長老的示意。
汪周見狀立刻搶先一步說道:“是他自己上課不帶課本,想與我們借,我們沒給他,于是他被長老罰站,這才對我們懷恨在心!”
謝景塵聽完垂眸不語,他自然是相信宿玄的為人,隻是他的身份不便開口,畢竟他若是出聲隻怕這件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甚至傳出他仗勢欺人的傳聞。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但宿玄還小,将來要與他們打交道的事情海了去,若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那對于他的名聲也不好。
宿玄來回打量着謝景塵的神情,見他皺眉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
師尊是、相信了汪周他們的話……
一時間,宿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可以接受同門對他的嘲笑,戲弄,還有他們的惡語相向,因為他們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
可師尊不一樣,師尊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他花了很久很久才相信師尊是真的喜歡自己,可現在他卻驚訝地師尊對自己連一點點信任都是沒有的。
師尊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自己……
隻是他低着頭,謝景塵一時間無法看清他的表情,而宿玄懷中的喪彪此刻仍在悠閑甩着尾巴。
在他看到謝景塵匆匆忙忙趕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場謝景塵肯定是站在宿玄這邊。
包赢的,好吧!
咦,怎麼屋子裡頭還漏雨?
喪彪一擡頭就瞧見淚如雨下的宿玄,它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是吧,這小家夥的承受能力這麼差,被人說幾下就哭得這麼厲害?!
有些嫌棄地伸手給宿玄擦了擦眼淚,轉頭惡狠狠地瞪向汪周幾人。
汪周原本有些小得意,瞧見喪彪的眼神吓得往後退了幾步,縮在自家師兄的身後。
刑堂長老等了小片刻,也沒等到宿玄給自己一個回複,隻能輕咳一聲開口詢問道:“事情真如汪周所言那般?”
“不是……”雖然已經停下,但身體一抽一抽的讓宿玄的回答很不連貫:“是他們拿走、拿走我的書,我才被長老、長老罰站。”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動手打他們了?”榮易實在是聽不下去宿玄磨磨唧唧的解釋,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忍不住插話。
眼見自家師兄為自己撐腰,汪周再度嚣張起來:“對,他就是懷恨在心,二話不說就沖上來打我們。”
“不是、我……”
宿玄想開口反駁,但卻被榮易打斷:“你就直說,你究竟有沒有對他們幾人動手。”
宿玄看向不算做着鬼臉的汪周幾人,轉頭又看向旁邊一直冷着臉的師尊,最終點點頭,“不過我隻是想讓他們不要再打下去,我沒用力。”
“動手便是動手,還分有意無意?”榮易對着刑堂長老行禮道:“如今事情已經明了,還請長老定奪!”
喪彪聽到這話貓都傻眼了,不是就這麼認了?
就算是自己先動手,但也是汪周他們先挑釁,還用宿玄的書威脅他。
“還有那隻妖獸,它下手最狠,要不是我們躲得快,隻怕是要被他咬斷喉管了。”汪周裝出一副後怕的樣子。
「去你大爺的!」見到汪周提到自己,喪彪剛好有一肚子沒法發洩,又要撲上前教訓他,但被宿玄牢牢抱在懷裡。
“師兄救我,長老救我!”汪周再度躲在榮易身後,悄悄用着嘴型辱罵宿玄他們。